既然能修改過往,自然也能將修改過的過往再改回來,這是讓事態沿著原定的劇本發展下去,斷然沒有失敗的可能。
金姑娘抬起頭,滿懷期待的目光穿過熊熊火焰,定定注視著冥焚。
而冥焚顯然不認同這個看法,寸心話一出口,便被他斬釘截鐵的打斷:“不行,逆天改命,定會招來天譴。”
能改一次,為何不能改第二次?寸心覺得師伯太不通情理,放言道:“天譴就天譴,反正她都死了,再壞還能壞到哪裏去,怕什麼啊。”
“她,的確是不怕的。”冥焚斜斜瞥她一眼,忽然神秘兮兮地問道:“可曾聽過薑國棋聖的故事?”
“下棋跟這件事有什麼聯係?”寸心搖搖頭,表示不知道,因為這完全是八竿子也打不到一起的兩件事,不明白冥焚為何會扯到一起。
“果然。”冥焚白眼一翻,概述道:“據說薑國有位國之聖手,找他對弈的人必須得以性命為賭注,輸了的棋手便會遭到斬殺,而輸方的棋子則安然無恙。”冥焚頓了頓,疑道:“這麼說,你能聽懂嗎?”
寸心果然重重地搖頭,表示完全不懂,還暗暗地想我又不去找那個殺人狂魔下棋,跟我說這個做什麼。
冥焚被她氣得磨牙,舉手便欲敲她一記,被寸心歪著身子躲開後,聽見火堆對麵的金姑娘接口說道:“尊者的意思是,我們所有人都是棋子,而君姑娘是棋手?”
“不錯。”冥焚讚許地朝著對麵的金姑娘點點頭,轉而換上一副恨鐵不成鋼的神情望著寸心:“所以,會遭受天譴的人不是金姑娘,而是你,這個替她改寫命運的人。”
寸心後怕地縮縮脖子,仔細一想,覺得哪裏不對勁,將雙手一攤:“可我沒遭到什麼天譴啊。”說完,瞟了一眼火堆對麵的金姑娘,“老天是不是罰錯人了?”
整件事裏,她才是最無辜的人。提出改寫過去的人明明是她表哥,可結果卻是她落得成了孤魂野鬼,無處棲身的下場,上天還真是不講理。轉而又一想,若是上天講理的話,那成孤魂野鬼的人且不是成了自己?光是想想,寸心都覺得脊背發涼,還真是得感謝老天的不殺之恩。
而冥焚早就知道替人改命會招來天譴,還讓自己去以身犯險!想到此處,寸心氣不打一處來,當即拍腿而起,居高臨下地怒指向冥焚:“二師伯,我跟你什麼仇什麼怨,你明明知道會有天譴還騙我去替她改命!”
“你現在不是好好的麼。”冥焚不以為意地瞪她一眼,輕飄飄地說道:“有所謂天命難違,之所以讓你助林將軍改寫過往,是因我早已算過,金姑娘的命本就是被人動了手腳的,那人怕是已經受到天罰了。而今你再插一腳,頂多算是更正原定的命數而已,若再次改命,下次的天罰可就歸你了。”
聽完解釋,氣焰囂張的寸心頓時泄氣,幹笑著湊過去蹲在冥焚身旁,討巧道:“師伯,那天罰到底是什麼啊?”
“其實也不算什麼。”冥焚笑嘻嘻地拍拍她腦袋,雲淡風輕地說道:“九天雷劫而已,像你師祖那樣修為的頂多元氣大傷,修為低的血肉無存,像你這樣的麼..嗯,灰飛煙滅吧。”末了,問道:“怎麼樣,還要去幫金姑娘改回過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