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她聽說武林三皇使者已到,也趕了過來,卻不想是江萱在搞鬼。
隻見她走了出來,狠狠的瞪著江萱,眼中直要滴出血來,恨意之深,難以言表。看得江萱都要認為自己確實殺了她丈夫及鏢局眾人了。江萱瞪大了眼睛,訝然看著她,不由退了一步,心想,這女人做戲的本領實在是高,我家二娘跟她比完全是小巫見大巫了,應把她抓去讓二娘見識見識。周圍眾人見司徒夫人的神情,都暗暗歎息,又見江萱後退,都想,這案子隻怕是跟這小姑娘脫不了幹係。
史良見她走出來,在一旁也差點驚呼出聲,強行忍住。
那女人向周圍眾人行禮,這才低眉垂目,用淒涼婉轉的聲音說道,“眾位掌門,前輩大俠。想來對我洛陽鏢局一家之事早有耳聞,這妖女下毒害死我鏢局滿門,手段殘忍,令人發指。妾身一弱質女流,身無縛雞之力,這妖女又有官府庇護,妾身無法報這血海深仇。這才隻身前來華山,望在這天下英雄雲集之時,華山大會之上,揭露這洛陽鏢局一案的真相,請各位前輩高人為妾身及洛陽鏢局做主,念在同是武林一脈份上,絕不能讓這凶惡殘暴之輩逍遙法外,繼續為禍江湖。”司徒夫人轉眼看眾人都眼含附和,轉口說道:“妾身在華山已經靜候數日,始終未能得見盟主現身,妾身心中焦急,這血海深仇一日未報,便一日不得安寧,真正食不知味,寢不能安。”眾人見她果然是形容憔悴,都心下歎息。
司徒夫人又恨恨盯了講萱說道:“今日眼見仇人在場,立時就恨不得撲了上去生吞其肉,方能解我心頭之恨。隻是各位前輩高人在場,妾身又哪敢造次。況且這妖女其實武功不弱,更擅使毒,妾身更不是敵手。她今次悄然混進華山,隻怕就是想對妾身不利,好隱瞞罪行。不想卻被餘掌門識破,妾身隻怕她會借機逃匿,若然如此,這天下之大又哪裏找得她去,妾身的深仇又不知何時能報。”說完,以袖掩麵,低聲抽泣。
風詒子聽得有些心驚,心道今日這場麵對丫頭極為不利。卻見江萱仍是神色悠閑,不以為然。風詒子心中暗罵,不動聲色。
司徒夫人這話一出,眾人都心以為然。果然就有人出來說話,卻是關中大俠俞君戌,隻聽他說道:“風掌門,這位姑娘涉嫌洛陽鏢局一案,又冒充三皇使者,隻怕不能就此讓她安住院中。還是將她擒下,嚴加看管為好。”這關中大俠俞君戌在武林中俠名遠播,威信甚高。他話一出,其餘眾人都微微點頭,均表讚同。
那司徒夫人又說,“這妖女花樣百出,又會用毒,單單把她看押,隻怕不足。”有人問道:“夫人認為應當如何?”司徒夫人低眉垂目,怯生生道:“妾身曾聽先夫說過,這練武之人如被人截斷了澶中氣穴,那就手腳酸軟,不能動彈。如此,或可讓這妖女無法逃脫。”眾人一聽,有些就皺了眉頭。原來這澶中氣穴被人截斷,武功必然盡廢,這等刑罰顯然是有些重了。
也有人想到,這妖女前些日子在客棧中交出匕首,也足以證明她搶寶行凶的罪名,如此刑罰也不算為過。
隻聽有人冷冷說道,“夫人這個建議甚好,對付這樣的妖女,自然不需什麼憐惜之心。”眾人一看,居然是地火教教主朱重天。眾人心中一凜,都不再開口,紛紛看向風詒子,他畢竟才是此間的地主。
風詒子也感棘手,眉頭微皺,雖說他跟江萱僅有兩麵之緣,也知道江萱武功不弱,但說江萱為了奪寶滅了洛陽鏢局滿門卻是不信。他轉頭看向那司徒夫人,目光如電。司徒夫人微微側頭,避了開去。
風詒子微一沉吟,定聲向眾人說道:“各位,在下與這位姑娘有些淵源,絕不認為這位姑娘會是洛陽鏢局一案的真凶,這案子隻怕另有蹊蹺。還是等盟主到來,雙方對質,再做判斷。”不等那司徒夫人開口,犀利的眼光直看向司徒夫人,沉聲說道:“老道如此並不是認為司徒夫人是造謠誣陷,或許當中有些什麼誤會,導致夫人認定江姑娘為凶手。”又對眾人說道:“既然事件未明,自然是不能為難江姑娘。各位若有疑慮,老道就以這華山派掌門之位做保,若江姑娘趁機逃匿,老道自當辭去這掌門之職以作謝罪。”眾人一聽,又驚又奇,卻也不便反對。風詒子隨來的親傳弟子更是大驚,卻也不敢出聲阻止。風詒子則想,老子做這掌門早就做厭了,隻恨甩不出去,可惜,這次恐怕也不會是機會。又說,“各位,夜已深了,各位不如早日回房休息。明日才好打起精神,參與這15年一界的盛會。”眾人一聽這話,都明白華山派此次是決意要護這女孩了,心中稱奇,卻也不多話,紛紛散去。
江萱顯然不知道自己剛過了一劫,見眾人走了,拉了風詒子的袖子說,“道士伯伯,我就知道你心疼我,這般幫我說話。嘿嘿,放心,我不會跑的,明天我還要看華山論劍呢!”風詒子嚇了一跳,說道:“不行,明日的大會肅穆莊嚴,參與的具是各門精英,江湖前輩高人。你沒有英雄帖,自然是去不得的。還是乖乖在院中等著罷,待那盟主使者到了,有機會再讓你出去澄清洛陽鏢局一案。”心道,你要去了,那整個大會隻怕要給你攪得一團糟。見江萱目光閃爍,嬉笑不答。風詒子心中咯噔不止,知道這丫頭瘋起來是沒理可講的,卻也無法可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