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王士君深山坐而論道,胡鳳岐小路遭遇謀殺(4)(2 / 3)

“今天,王士君在《定陵晚報》上發表了一篇文章,裏邊提到了某局長……我一分析,肯定是你!好懸哪!”

經魏平川一提醒,我馬上想到了王士君那篇叫做《心靜自然涼》的隨筆。

是啊!《定陵晚報》發行幾十萬份,受眾麵之廣大,幾乎覆蓋了全地區。隨筆的發表,無疑於一則廣而告之。

如此看來,我的行蹤已經暴露。心,又一次高高地提了起來,我小聲問:“別人也知道我在這個地方嗎?”

魏平川說:“別人看沒看出來,目前我還不知道,可我看出來了,這已經很危險了,老胡,既然我能看出來,保不齊別人也會……你的事兒風聲很緊,公安局、市紀委雙管齊下……我們得想個辦法!”

問題嚴重了,我的腦袋有點兒發蒙,額頭麵頰的皮膚開始發癢發脹,感覺中,汗水似乎就要湧出來了。

魏平川問:“你那裏說話方便嗎?”我沒有立即回答,望了一眼身邊的王士君,猶豫了半晌:“這……”王士君正笑嗬嗬地望著我,看架勢,好像隨時準備從我手裏接過電話同魏平川聊上兩句,一點回避的意思都沒有。沒辦法,我隻好故作輕鬆地對魏平川說:“士君正衝著電話機笑呢,還算是方便吧……”王士君狐疑地看著我,忽然間明白了什麼似的,知趣地走開了。望著王士君灰溜溜坐回到飯桌前,我急切而小聲地問:“嚴重嗎?”電話裏,魏平川沉吟了半晌:“老胡,事兒急,一兩句話說不清楚,你那裏好像說話不方便,幹脆這樣,我馬上開車去找你單獨麵談,事態嚴重啊,請你務必等我。如果不出什麼意外的話,我大概晚上八點鍾前後趕到,你在山腳下那條小柏油路上等我……”

我緊張地咽了一口唾沫,低聲說:“也好!”想了想,又不放心地問,“老魏,你能不能先給我透個信兒,事兒有多急?嚴重到了一種什麼程度?”

魏平川說:“總之,情況不好,我本人很有可能被扯進了你的案子,具體情況,見麵再談!記住,晚八點左右,在山腳下那條小柏油路上等我,不見不散!”

我隻好說:“好吧,晚上見!”話音未落,魏平川已掛了電話。

放下電話,我的腦海一片空白,神態木然地走回飯桌,尋思著魏平川剛才的話……事情到底嚴重到一種什麼程度?我的案子竟然把魏平川也扯了進來……“胡局長,你的臉色很不好!”身邊好像有一個聲音。我知道這是王士君的聲音,但我在想,魏平川的日子肯定不好過了,可是,他能夠親自駕車到龍潭山,說明事情還沒有糟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他能與我會麵商量對策,也說明事情還有挽回的餘地……“胡局長,你怎麼啦?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兒?”還是那個聲音。

思緒微微跳躍了一下,我醒過神兒來,猛然發現王士君正怪異而關注地望著我。

我漸漸意識到了自己剛才的失態,迅速調整思緒,振作精神,佯裝平靜地對王士君說:“士君呀!我們這些人,誰沒有一屁股爛事兒,放心,大事兒沒有!”

酒的力量已經在王士君的臉上充分顯現了出來,他紅漲著臉,翻了我一眼,囁嚅道:“胡局長呀,你接電話的整個過程,兄弟我可都看在眼裏了,雖然我目前還不知道你和魏平川通話的內容,但是,你相信不相信?現在我已經猜到了!魏平川是市紀委的呀……他跟你說的那些話,我估計,不會是什麼好消息,因為,你的臉色很難看!”

“是嗎?”我竭力擠出一絲笑,“魏平川是市紀委的,可他也是咱們倆共同的朋友呀!大家通個電話,很正常嘛!”

王士君一副掏心掏肺的樣子,誠懇地對我說:“胡局長呀,既然大家都是朋友,那就恕我直言,官場險惡呀,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你跟我也不必隱瞞什麼,你是局長,城市建設的攤子大,責任也大,出點事兒是難免的,也是正常的。誰能保證一輩子不出事兒?沒人能保證!你說對不對?”

王士君雖然已有了幾分醉意,但話說的還算實在,我的心頭一熱,安慰他道:“士君呀!魏平川確實跟我談了點事兒,但事兒真的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