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逃犯遭劫匪持刀相見黑吃黑,無辜遇冤枉苦訴衷腸麵對麵(4)(1 / 3)

雪媚與胡鳳岐有染我是知道的,我不願說,是因為我惹不起胡鳳岐,也不願失去雪媚。這個“借條兒”,是我臨出逃前在書房書桌上撕下來的,隨手裝在了手包裏,當時沒有發現上邊有字的印痕,後來無意中發現了。現托人捎給您,請您務必盡快交給公安局鑒定。

給您送信的人是我在逃亡途中遇到的,彼此互不相識,是我花錢雇的。

嶽父大人,我現在還暫時不能告訴您我在什麼地方,胡鳳岐在定陵有很大的勢力,他想置我於死地,我跟了他這麼多年,我知道他為人有多狠,也知道我鬥不過他,現在,他也許買通了很多人,如果這時我回家,沒準兒會被人不明不白地定罪。我想,時間是最好的法官,什麼時候證明我沒罪了,什麼時候我打聽到胡鳳岐垮台了,我再回家,希望您能夠理解我。

嶽父大人,家中是不是已經布滿了抓我的警察?屋裏是不是有人在等著我給您打電話?對不起,我的手機從此關機,請您不要再給我打電話了。

冬冬就托付給您老人家了。

我猶豫了一下,沒有寫上寫信的日期。

我把信裝進信封,寫上了嶽父家的家庭地址、單元樓號、電話號碼,我還一而再、再而三地向楊氏兄弟描述我嶽父的長相、個頭兒、口音,囑咐他們千萬把信交給我嶽父本人,一切安排妥當後,我要了一桌豐盛的飯菜,吃完飯,同楊氏兄弟一起坐出租車進入定陵市區。路過西四方城中村改造工地時,我一個人下了車,閃進工地一座騰空的房屋。

這是一座兩層小樓,樓頂已被掀開,門窗被拆走,圍牆也被搗毀了,樓座裏大小房間黑洞洞的,猶如一張張魔鬼的巨口。

我小心翼翼地蹬上二樓,坐在樓板上舉目望去,這裏沒有燈光,黑乎乎的一片廢墟,有如抗戰影片中被日本鬼子實行了“三光”的村莊,在遠處城市霓虹的映襯下,顯出了死一般的破敗和孤寂。

西四方村的拆遷都是我帶領全科人員沒日沒夜、一家一戶做工作完成的,我一手製造了眼前這幅淒涼景象。我知道,“淒涼”過後,這裏馬上就要沸騰了。因為,西四方城中村改造工程造價兩個多億,按照預期,很快就要招投標了,招投標後,不知要有多少家房地產公司進入這塊工地,那將是一幅“萬馬戰猶酣”的施工場麵。

望著這塊工地,我忽然想起了劉曉,想起了那天在鄉巴佬飯館喝酒時,劉曉和那幾位做房地產生意的朋友求我幫忙從胡鳳岐手裏承攬工程的事兒。或許他們誰也想不到,時過境遷,僅一夜之隔,我已由胡鳳岐的親信變成了敵人,變成了他千方百計欲置死地而後快的“逃犯”。由此,我又想,劉曉現在怎麼樣了?他昧著良心給胡鳳岐作偽證,他晚上能睡得著覺嗎?

四周的夜很靜。但遠處的馬路燈光閃閃,仍很喧囂,夜還不算深。我想,假如在這樣的夜,劉曉一個人單獨麵對我的話,他還會心安理得地為胡鳳岐作偽證嗎?如果劉曉推翻自己的偽證,再加上我提供的印有胡鳳岐字跡印痕的“借款協議”,公安局會不會確認胡鳳岐有殺人嫌疑?

那一瞬間,我忽然產生了綁架劉曉的念頭。我再一次想到了楊氏兄弟……很快,視野裏出現了兩個黑影,是楊氏兄弟送信回來了,我走下二樓,輕輕地呼喚他們。

兩兄弟走近我。

我問:“怎麼樣?信送到了?”楊大龍的聲音:“送到了!”“說啥沒有?”“沒說啥。問我是哪兒的,我沒告訴他。”“沒見警察?”

“沒有!”我放下心來,拉兩兄弟坐下,詳詳細細詢問了他們送信的每一個細節。

送信的過程很平淡,並沒發生任何不測的事情,兄弟倆分工很細,一個望風,一個送信。畢竟是在城裏做過工的,主管送信的楊大龍長驅直入進了幹休所,按照我交代給的路徑和樓號單元門號直奔我嶽父家,敲開門,隻問了一句:“你是白宇峰老先生嗎?”我嶽父說:“是!”楊大龍將信遞上去說:“有人捎給你一封信,讓你把裏邊的東西盡快交給公安局!”我嶽父好像愣了一下,急急地招呼楊大龍屋裏坐,急急地打開信眯起眼看,大概是眼花看不清信上的字跡,我嶽父返身到書房去取他的老花鏡。趁此機會,楊大龍飛快地跑下樓,出幹休所大門時,楊大龍恍惚聽到我嶽父在陽台上喊:“喂!別走!你等等!”可是已經晚了,門口的楊二龍已將楊大龍接應上了出租車,兩兄弟一溜煙兒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