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宏剛回禦書房就收到密報:
之前抓捕周婉柔時,特意放跑的那個細作已經回到柔然。
並且,那邊開始有所動作。
柔然屬於漠北草原上龐大的遊牧民族,戰時與家產並至,奔時與畜牧共逃,居無定所。
若非主動集結,要在茫茫大草原上找到他們實屬不易。
故而拓跋宏才故意放出“北魏現在國庫空虛、糧草不足、不宜作戰”的消息。
為的,就是引蛇出洞、再來個迎頭痛擊。
柔然開始動作,他這邊也早就做好應戰準備。
唯一要做的,是盡快解決後顧之憂。
那些推薦吳心和夏紫嫣入宮的官員,早就被找了各種由頭抄家。
他現在要打的是藏在水底的那批魚。
拓跋宏想著,提筆封了吳禦女為修儀、夏禦女為容華,並讓兩人也搬進含光殿。
這次倒不是為了打壓高照容。
那隻“小老鼠”已經嚇破了膽,他主要還是把有問題的集中起來,便於監視管理。
和順多了句嘴道:
“皇上,吳修儀和夏容華都還沒侍寢過呢。要不,今兒晚上……”
拓跋宏瞪他,“你在教朕做事?”
“奴才不敢!”
“不敢就滾!”
拓跋宏現在才不願以身釣魚呢,他開始有些“愛惜羽毛”了。
……
昭陽殿內。
左昭儀馮清昨日聽說那個牛人修儀下了大牢,笑得合不攏嘴。
可才高興一天,又聽說因病放了出來。
皇上不僅親自去看她,還驚動整個太醫院。
她氣得要死,準備趁桂嬤嬤不在去收拾一下時,卻得知皇上新封兩個禦女入九嬪,且還都住進了含光殿。
馮清連生氣的力氣都沒了。
她知道,自從馮潤那個賤人被送回家後,拓跋宏嘴上不說,心裏是記恨她的。
這三年,他每月來一次昭陽殿也隻是敷衍了事,然後狗攆似的提褲子急匆匆離開。
馮清明白,這個男人,身心都不屬於自己。
有姑母在,他才不敢過於冷落,如今姑母去了寺廟,他是連一個月一次的敷衍都懶得做了。
他不屬於自己,她也渴求不來,唯一能做的就是:
自己得不到的,誰也別想得到。
馮潤不行,高照容不行,後麵來的誰也不行。
見她悶悶不樂,大丫鬟淩霜低聲開解:
“娘娘,這人多是好事啊,讓她們爭個你死我活,咱看笑話解悶不說,還能坐收漁翁之利。”
馮清慵慵懶懶:
“看笑話倒是事實,隻是本宮哪裏獲利了?”
淩霜道:“娘娘您忘了,現在宮裏還無子嗣,那些老人們一個比一個雞賊,都怕子貴母死不願意生養。”
“現在這批新人入宮,總有貪慕富貴不怕死的。等她們生下兒子,最後不都是您撿便宜嗎?”
馮清一下從軟塌上坐起:
“是哦,本宮怎把這事給忘了。”
“皇上一直無子嗣是姑母最在意的事情,本宮若還要阻擋新人爭寵的話,姑母知道了隻怕會沒好果子吃。”
“況且,本宮擔心啥呢,反正皇上心裏隻有馮潤那賤人。”
淩霜又道:“誰說不是呢。”
“退一萬步講,若皇上真對誰上心了,咱們把右昭儀接回來收拾她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