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楠臣並不著急,挑挑眉,慢條斯理的給易冉倒了水,等她吐好回臥室,他這才敲響了隔壁房間的門。
他好像篤定蘇睿白能聽見似的,隻敲了兩下便貼著門壓低了聲音道:“蘇睿白,是你開還是我自己開?”
蘇睿白的頭暈得厲害,渾身虛軟無力,連燈也沒開,進屋反鎖上門之後就順著牆壁滑下,呆滯的看著一室的黑暗。
聽到易楠臣壓低了的聲音,她動也沒有動一下。以易某人的性格,如果他自己真的能開,他還會站在門口和她廢話?
屋子裏沒有反應,外麵的易楠臣也不著急。低低的笑了一聲,又慢悠悠的道:“你說我要是在這門口站上一晚,你明天會不會因此而出名?”
這話完全是威脅,隻可惜蘇睿白並沒有什麼反應。捂著發重的爬起來開了燈,直接往裏走去。
自說自話是無趣的,外麵的易楠臣幹咳了一聲,提高了聲音道:“你要再不開我自己進來了啊。”
這廝倒是挺會虛張聲勢的,蘇睿白理也沒有理,接了一杯冰水喝下。
威脅虛張聲勢都不行,外麵的易大少沒了動靜,大概是放棄了。
蘇睿白端著杯子呆呆的站了一會兒,正打算去浴室洗漱,陽台上突然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
她的神經立即緊繃起來,放下杯子走過去,卻發現易大少險險的踩在窗弦上,正慢悠悠的將未關攏的窗子打開。
她住的可是六樓,不是一樓!蘇睿白的一顆心都提了起來,像是怕驚到那人似的,站在原地動也不敢動一下。
她提心吊膽,窗外的易某人卻像根本沒那回事似的。衝著她顛倒眾生的一笑,這才從窗外躍進來。
蘇睿白的心這才微微的落了一些,咬牙恨恨的盯著那人道:“你瘋了是不是?!”
易楠臣也不解釋,輕笑了一聲,上前霸道的將她摟住,柔聲道:“不是沒事嘛,乖。”
嘴上說著,他的手就已去揭開蘇睿白的衣服。
衣服被撩起,肌膚在冰涼的空氣中起了一層細細的雞皮疙瘩。蘇睿白嚇了一跳,立即就要去摁住那手。易楠臣卻反手將她的手給捉住,低笑著道:“別動,你想哪兒去了。我看看後麵有沒有於痕。”
蘇睿白的臉一熱,被他抓住手掙紮不開,很是不自在,支支吾吾的道:“沒事。”
確實沒有於痕,隻是那挨著桌子邊緣的地方仍是有些淡淡的緋色。她不自在,易楠臣確定沒事後就將衣服給放下,在她的額頭上輕輕的印上一吻,這才道:“去洗澡吧,胃裏難受嗎?我去給你衝杯蜂蜜水。”
雖是兄妹,但他和易冉並不親近。嚴格的說來,與其說他是兄長,還不如說他是嚴父。有時候確實是想好好的溝通溝通的,可話到了嘴邊,卻成了訓斥。
記憶裏,他和易冉好像就沒像其他兄妹一樣談過心。她有時候也許對他是有過抱怨的,但卻從很少很少違抗他的話。他甚至已經許久沒見過她大哭大鬧過,倔強得完全不像她那個年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