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在雲南西部的大水地村,當地的民眾就在水務部門的指導下,集體打了一口40多米深的井,水深足夠全村人使用。之後,便有許多村民趕著牛車排隊拉水。而在另外的一個山坡上,村民又用水泥修建了一個儲水池,村民們堅定地說:“我們相信,老天難不倒人,困難總會過去。”事實上,優先解決飲水問題是最為迫切的任務,是抗旱救災工作的第一位。要想盡一切辦法,保證村民的生活用水。要進行全麵排查摸底,並根據實際情況製定飲水解困方案,落實供水措施。重點抓好現有水源的統一管理和調配,千方百計增加抗旱水源,加快應急水源工程建設。要組織運水、送水,不惜代價盡快緩解人畜飲水困難,絕不能讓一名村民沒水喝。當第一桶井水被打上來的時候,所有打水井的人都哭了。這是希望的源泉啊!村民們說,這水源就是全村的神物,從此以後,每個人都要好好嗬護這口井,不管男女老少。幹旱過去一年多了,這個村的人們依然信守著這樣的承諾,善待著這口救命井。彝族族人:對待幹旱,他們如此平靜而虔誠。在雲南楚雄彝族自治州,有一個叫做獨堵坡的村莊,這裏生存著勤勞而善良的彝族族人。2010年,幹旱襲擊到了這裏。據傳說,之所以彝族人居住在這裏,就是因為這裏有一口水井,他們的祖先就在這裏落地生根。有山,有水,彝族人認為這裏是個好地方。但是在持續了半年多的這場罕見大旱中,獨堵坡和它的鄰村——古郎,幾乎所有的本地水源都消失了,生活用水成為一個嚴重的問題。村裏人隻好賣掉家裏的牛羊,希望能夠減輕用水緊缺帶來的生活負擔,但事實上,這隻是一時之計,除了讓牛羊販子占盡便宜,水的問題絲毫沒有緩解。於是,古郎村人開始翻山越嶺到2個小時路程以外的地方馱水,那裏有一條從大理流經楚雄的支流。馱水是一段艱難的旅程,僅僅爬完一個往返的山路,雙腿已經痛得邁不動了。而生活在這裏的人們,在缺水的日子裏,馱水是他們每天必須首先完成的一項任務,每戶人家至少要抽出一個壯勞力負責馱水。在出發之前,婦女們會把一家人的髒衣服用編織袋裝起來,馱到有水的地方去清洗。在天氣晴朗的日子,早晨天剛蒙蒙亮,就有村民趕著騾馬出發了。他們得趕在中午烈日當空之前爬完那段陡峭的山路回家。否則在太陽的炙烤下,人累,負重爬坡的騾子更累。在嚴重缺水的這個時期,人們舍得低價賣掉家裏養的牛羊,但不敢輕易賣掉一頭騾子或毛驢,這些任勞任怨的牲口是他們借以生存的希望。在目的地裝水的過程令人糾結。綁在馬鞍上的兩隻塑料桶,每隻能裝50斤水。一匹騾子馱回100斤水,人數少的人家可以用上一天,但每一碗水都得循環使用。淘米洗菜的水,再用來洗臉洗腳,然後積累起來煮豬食或者喂牛。每戶村民家的廚房裏都空空蕩蕩的,沒有一棵白菜、一隻萵筍,因為泥土裏沒有一點水分,蔬菜完全沒法種出來。白菜、青菜、蘿卜、青蒜、小蔥……平常年份完全可以自給自足的一切,都要靠買。由於道路稍微平緩,古郎人更多到大理白族自治州去買菜,買得最多的是土豆,主要是因為土豆可以長期存放,而且吃法多。村民的廚房裏,最常見的是裝滿醃辣椒、醃菜的壇壇罐罐。在實在沒菜可吃的時候,一碗醃辣椒、一鍋醃菜土豆片湯就對付過去了。放羊上山的老人,常常會從山上采回來一種叫“老胖菜”的野菜給一家人當菜吃。“老胖菜”有點澀,沒有什麼特別的味道,口感不好,吃起來像嚼老了的桑樹葉。但是即便如此,山上的“老胖菜”也不多了,缺少水分滋養,野菜也長不旺盛。刨開幹枯的泥土,去年撒下的麥種,到現在還沒有發芽。如果繼續幹旱,玉米種不了,來年可能就會遇到大麻煩。
非洲肯尼亞:一個母親和她營養不良的孩子。阿米娜在離肯尼亞東北部不遠的一個小鎮的一家健康中心裏坐著,懷中抱著她僅9個月大的女兒。當地是一片牧民區,人們四處尋找牧場,依靠他們的牲畜過活。阿米娜解釋說她們家因為幹旱已經失去了幾乎所有的綿羊和山羊。阿米娜的皮膚黯淡,眼神滿是煩亂和恐懼。她的嘴唇幹裂得出血了,每一次說話,對她的嘴唇都是一種折磨。“我有8個孩子,”阿米娜說:“問題是我們已經沒有足夠的肉和牛奶來養活他們,所以小阿米達才生了病。9個月大了,卻隻有4.5公斤重。”兩年來,這裏已經很少下雨了。隨著幹旱情況的加劇,越來越多需要補充營養的兒童被帶來健康中心,這裏大約有一半以上的兒童正在經受營養不良帶來的折磨。偶爾,阿米娜可以得到油及玉米和豆類混合的糧食配額,這些都是世界糧食計劃署運往健康中心的。這些糧食能做成一頓營養豐富的粥,以幫助恢複兒童的營養狀況。距離該鎮12千米的地方,空曠而幹旱的土地的另一端是這個健康中心的救援地,27戶人家住在用草席和衣服遮蓋、用灌木枝搭建的臨時營房中。阿米娜說,我們家曾經有80頭牛,但兩年沒有下雨了,現在隻剩下一頭。所以我們來到了這個地方,依靠賣火柴和接受世界糧食計劃署的援助過活。話語中透露著的無奈,讓人充滿了感傷。非洲難民營:幹旱引發的致命災難。2011年7月5日,在肯尼亞東北部的達達阿布難民營,一位為躲避戰亂與幹旱從索馬裏逃出的小女孩排在大人中間。達達阿布是由3個居住地組成的世界上最大的難民營。設計的時候可容納9萬人,現在人數已經超過這個數字的4倍。在2011年6月30萬難民擁入之前,這裏早已超過最大的容納能力。難民到達這裏後,整個管理係統混亂不堪,新來的人常常數天或數周都領不到食物。事實上,非洲東部的“非洲之角”地區目前正在經受60年來最嚴重的幹旱,索馬裏、肯尼亞、吉布提和埃塞俄比亞大部分地區受災。據聯合國官網稱,這次幹旱造成多達1150萬人受災,其中兒童的營養不良率和死亡率奇高。索馬裏災情最為嚴重,每天有將近4000人逃離索馬裏去往肯尼亞和埃塞俄比亞的難民營。由拉尼娜氣候現象引發的幹旱是此次“非洲之角”饑荒最直接的原因。但導致饑荒如此嚴重的卻並不隻是天災,還有人禍。“幹旱、通貨膨脹和國內衝突等因素共同導致了這一災難性的局麵。”當地的政府官員說。近些年來,“非洲之角”國家戰亂不斷,致使政府形同虛設,在自然災害麵前無法有效統籌應對。此外,暴力衝突泛濫使外界的援助物資無法運抵當地,也加劇了饑荒。饑荒不斷侵襲著這片土地。自20世紀70年代以來,大旱周期性地席卷非洲大陸,加之其他人為原因,幾乎每年都有多達20~30個國家發生糧荒,其中萊索托、安哥拉、讚比亞等15國經常嚴重缺糧。1982~1984年,非洲發生特大饑荒,24個國家糧食告急,1.5億~1.8億人受到饑餓威脅。據日內瓦紅十字協會統計,1983年非洲有1600萬人死於饑餓或與營養不良有關的疾病,1984年的死亡數字更高。聯合國稱這次大饑荒為“非洲近代史上最大的人類災難”。我們能看到在營地外,年僅幾歲的兒童在接受營養不良的治療。他們無助、無奈的眼神看得人心碎。大批的索馬裏人在等待政府的配送食物,他們的目光同樣讓人揪心。這些難民居住在臨時帳篷裏,接受著燥熱的天氣和隨時降臨的死亡的折磨。在難民營附近,經常可以看到動物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