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海波打心眼裏瞧不上這種沒種的人，連狗被咬了一口都知道回敬回去，眼前這小子怎麼骨子裏刻滿了慫字？
他彈了彈煙灰，懶得跟楊延鋒廢話，伸手招呼著服務員過來買單。
楊延鋒兜裏隻有回家的車票錢，他知道這將是自己到明天下午的最後一頓飯，他夾起一口土豆絲就要往嘴裏送。
“啪！”
張海波一手打掉了楊延鋒的筷子。
“滾滾滾，回家等死去！別他媽吃我的飯，我還留著回家喂狗呢！”
楊延鋒麻木的愣在座位上，手依舊保持著拿著筷子的姿勢，就連張海波拿自己跟他家的狗相比較，楊延鋒甚至都不敢做任何抵抗。
他永遠都記得離開老家，家裏人告誡他的一句話：大地方有本事的人多，咱們忍一忍又掉不了一塊肉。
張海波眼底透出失望。
這小子真是神仙難救。
楊延鋒則賠著笑臉，點頭應是。
不過很快，他的笑容就僵硬在臉上，因為他看到杜龍那夥人也來到這家小吃部！
“喲，小兔崽子。我看你膽挺肥啊！挨收拾了，還他媽在這兒呆著？”
杜龍聲音響徹在楊延鋒耳邊。
楊延鋒起身打算逃離此地。
“我踏馬讓你走了嗎？”
杜龍滿臉都是威脅的表情，帶著狗腿子向這邊走來，楊延鋒看到坐在對麵的張海波，像是看到了自己的救命稻草：“海波大哥，我求求你。你幫幫我，幫我這一次，我什麼事兒都願意做。”
“海波大哥？我看看是哪個...”
杜龍做夢也想不到，跟楊延鋒吃飯的人竟然會是張海波！
笑容不會消失，隻會轉移，這次滿臉堆著笑容的人輪到了杜龍。
“啪！”
杜龍揮手給站在身邊一樣震驚的蘭強一個耳光，這記耳光震天響，把蘭強抽得恨不得原地轉圈。
“海波大哥，你看這事兒鬧的。都這小子，都這小子，讓我打得這位小兄弟。您看，這大水衝了龍王廟了不是？”
“誰都配跟我張海波是兄弟了？真他媽晦氣，遇到你們這幫癟犢子。”
張海波沒有過多理會這邊發生的事兒，至於飯桌上的那些剩菜他也沒有選擇帶走。
張海波的回答成為杜龍的定心丸，他往後退了一步，不斷把玩手中的彈簧刀：“蘭子，給他挪後麵去，他媽隔壁的，害老子丟這麼大的人。”
“嘩啦！”
或許想要回家的那種焦急吞沒了楊延鋒一向容忍的心，他選擇用自己的生命搏出一條能盡快回家的路。
也或許是，她不想讓張海波這棵救命稻草就這麼從手中消失。
他想向眾人證明自己真的不是個窩囊廢。
他掀翻了阻擋在與杜龍之間的飯桌，趁著對方破口大罵之際，趟過了地麵的湯湯水水，一記重拳錘在了杜龍的眼眶子上，同時卸掉了他手裏的那把刀。
“丟人，信不信老子讓你把命都丟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