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九章(3 / 3)

劉安安給趙進科使了一個眼色,趙進科馬上心領神會。劉安安繞半天彎子,就是想把鄭元寶贈送的二十根和牛鞭出手,換幾兩銀子,好順順當當回到江河市。見趙進科點了點頭,劉安安輕聲對服務員說:“妹子,我手裏有這方麵的貨,要不要?價格好說。”服務員的職責就是服務,跑腿的角色,不當家。她瞪大了眼睛,驚訝道:“莫非你們就是盜鞭賊?”

“你看走眼了吧?我們怎麼會是盜鞭賊?實話告訴你,我們是出差到海南,專門參觀養牛場的,順便買了幾根,拿回家送人的。不巧的是,我們的錢包半路上被人偷了。沒有錢,沒法回家,隻好忍痛割愛,把買來的牛鞭再賣出去。”劉安安說,“明白了吧,我們不是盜鞭賊,也不是鞭販子。你看我們這身穿著,我們這氣質,哪一點像幹壞事的?”

服務員瞧了瞧劉安安,又瞅了瞅趙進科,確信劉安安說的不錯,就說道:“我見過盜鞭賊,個個賊眉鼠眼,眼四處瞟,很怕出事。你們不像,有一股正氣在身。你們如果有貨,肯定不愁賣。不過,這事我不當家,要不,我引見一下,跟我們老板談談?隻要老板同意,啥事都好說。”趙進科給劉安安使了個眼色,暗示劉安安去見一見飯店老板。賣多賣少,賤不賤賣,先換兩錢能回家再說。劉安安從座位站了起來,伸了一下懶腰,極不情願的說:“缺貨架子還那麼大,你們老板咋不來見我?”說罷,給了趙進科一個“我辦事你放心”的眼神,跟著服務員走了。

趙進科喝著白開水,心裏盤算著:“回到家還有多遠的路程?一路花銷幾何?一根鞭到底能賣多少錢?留幾根賣幾根合適呢?”正琢磨著,忽然有兩個彪形大漢闖了進來,說時遲那時快,一人擰隻胳膊,把趙進科按在了桌上。趙進科還沒反應過來,一副冰涼的手銬就銬住了雙手。

“你們這是幹什麼?”趙進科怒目而視。兩個彪形大漢中的其中一位開口說話了:“幹什麼?跟我們走一趟就知道了?盜鞭賊!”趙進科腦海裏快速反應到:這兩個人一定是在飯店蹲點的便衣警察,專門抓盜鞭賊與鞭販子的。很有可能劉安安在跟飯店老板洽談時哪句話說得不應,讓老板起了疑心,報了案。或許,服務員領劉安安去見的就是派出所的人。要麼,那服務員就是個臥底。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趙進科心裏坦然,臨危不懼,斥喝道:“你們這是幹什麼?大庭廣眾之下,怎麼憑白無辜就銬人?我犯啥法了?我可告訴你們,給我銬上可以,取下來就沒那麼容易了。不分青紅皂白隨便抓人,你們這是執法犯法!”另一個便衣踢了趙進科一腳,說:“少囉嗦,到所裏說去!”趙進科被強行帶出了屋,門口早已圍滿了人,水泄不通。兩便衣異口同聲地嚷道:“有什麼好看的,讓開讓開!”

趙進科還想辯解什麼,也想向圍觀的不明真相的人解釋一下,但是,沒有機會。兩個大漢像老鷹叼小雞似的,一人一隻胳膊,近似於抬,把趙進科拎進停在飯店門口的警車上。劉安安已被銬了手銬,早被架進了車裏,見趙進科跟自己一樣的下場,委屈的淚水奪眶而去,泣不成聲地說:“趙局長,他們抓錯人了。我說咱們是江河市經責局的,到這裏來出差的,他們不聽解釋,不容分說,就把我銬了。”

“給我們解釋沒用,到所裏和我們所長說去。”一個便衣說,“抓沒抓錯,冤沒冤枉你們那是所長說了算,抓不抓你們是我們說了算。所裏給我們定的有任務,完不成抓人任務,扣我們的獎金。所以,兄弟,別怪我們哥幾個。我們在這兒蹲點幾天了,連個鬼影都沒見著。誰讓你們今天撞在我們手裏呢!對不住了兄弟,都是出來混飯吃的,相互理解,相互支持吧!哈哈哈,走,打道回府。”

警車拉響警笛,呼嘯而去。一便衣開著趙進科的車尾隨著。真是跟碰到了土匪一樣。趙進科氣得咬牙切齒。媽的,不問明情況就抓人,這是什麼作風?共產黨的形象就被你們這些人給糟蹋了。然而,身在他鄉,又“鐵證如山”,有口難辯。在可可西裏,獵殺藏羚羊到了慘不忍睹了地步,無數的藏羚羊死在黑心的盜獵者的槍口下。雖然不知道和牛鞭被盜有多麼嚴重,但能驚動公安部門出動,說明已經很嚴重了。不過,自己是清白的,希望這是一場誤會。

趙進科的手腕有點疼了,他是被反銬上的。他看了看劉安安,劉安安雙手在前,比趙進科舒服些。看著身邊那幾個有說有笑的便衣公安,趙進科說:“我說警察同誌,我們的確不是盜鞭賊,也不是鞭販子。我是堂堂正正的國家公務員。實話給你說吧,我是江河市經責局的代理局長趙進科。我是來看我的大學同學的。海南的牛大王鄭元寶,你們認識吧?他就是我的同學。我們的鞭就是他送的。”

趙進科一解釋,幾個人平靜下來了。一個看樣子是個小頭目,看著趙進科,不動聲色地問:“你們既然是國家工作人員,又是個領導,怎麼販賣起牛鞭了?再說,既然是鄭元寶鄭老板送你的禮物,為啥不帶回去,要到飯店去賣?這怎麼解釋?”劉安安插嘴說:“不是我們想賣,我們的錢半路上丟了,身無分文,怎麼回家?想來想去,我們隻好先把鞭處理了,換幾個錢先能回家再說。”

那個頭目樣的便衣點了點頭,然後對趙進科說:“既然你是鄭元寶的同學,那麼你打個電話,讓他給我們說明一下情況。如果情況屬實,啥事都好說,如果哄騙我們,麻煩可就大嘍!”趙進科真想給鄭元寶打個電話求救一下,畢竟是在海南的地盤上。但,覺得又不合適,贈送的禮物怎麼能給人家賣掉?怎樣解釋?怎樣解釋得清楚?他猶豫著。焦急不安的劉安安催命似地說:“趙局長,趕緊打電話呀!哎,警察同誌,你們把他的手銬上了他怎樣打電話呀?趕快取掉。”

“取?沒那麼容易!小安子,不用怕,咱沒幹犯法的事兒,走到天涯海角都不用怕。”趙進科想了想,還是先不給鄭元寶打電話為好,萬不得已時再把他拋出來。於是,這樣勸著劉安安。看趙進科嘴如此硬,那個小頭目似的警察,把眼一瞪,吹胡子瞪眼說:“在我麵前撒謊?什麼趙局長?鄭元寶是聞名遐邇的大老板,誰不知道他的大名?知道他的名,知道他是養牛的,就說是他同學,就是他送的鞭?我們又不是三歲的小孩子,像你想象的那樣好哄?有話到所裏去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