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8年來,他完全進入了一片不一樣的世界。
這8年來,他曆經生死,飽經磨難,在屍山血海中砥礪前行。
這8年來,不知道多少人死在他的手下,同樣,身邊的夥伴也不知道死了多少。
但這些,他能說嗎?
在這個包含秩序的社會裏,一切都是理與法,殺人是犯法的。
而在他這8年來所處的那個世界裏,不殺人,才是違背了那個世界的鐵律。
而自己的家人,都隻是普普通通,老老實實的百姓,這輩子就算是和人吵架的次數都很少,更別說是這些。
一幕幕往事再次呈現。
那是一張張熟悉的麵孔,在無數硝煙與戰火中磨礪與重生,在生死之間不斷的徘徊。
在國內,槍與炮明令禁止,常人甚至都不知道長什麼樣子。
但在那片世界,這卻是最為常規的東西,也是最常見的東西,遍地都是。
炮火轟鳴,戰火焚燒,勾勒出一片不一樣的色彩,絢爛與奪目。
最終,畫麵還是中指在風雪中那一對夫婦的身上,威嚴的國字臉昂首挺胸,一臉威嚴,一臉尊敬,至死也不肯低頭。
到死他都沒有說一個“不”字。
還有,在他懷中一槍結束自己的生命,鮮血流淌在丈夫懷中,但她卻死死依偎,兩人巋然不動的絕世傾城卻無比剛毅的女人。
每每想起這兩個人,楊天佑心中都是撕裂一樣的難受。
“咳咳……”他忍不住一陣咳嗽,感覺渾身疲憊。
“天佑,你怎麼了?”四姐楊霞連忙將他扶坐在沙發上,趕緊去接了一杯溫水。
“姐,你別忙了,我沒事。”楊天佑一把拉住四姐,嘴角勉強擠出一縷笑容:
“姐,我以前去哪兒了,去做了些什麼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現在回來了。
我會在有生之年,好好的和你們在一起,侍奉爸媽,努力去學著怎麼去做好一個普通人。
至於以前,你就不要問了,就當以前的我已經死了。
還有,關於我身體的事,不要告訴任何人。會好的。咳咳……”
楊天佑說完之後,又是一陣咳嗽,他趕忙起身回到自己的屋裏。
不出所料,嘴角又有鮮血流出。
已經顧不上其他,他趕緊盤坐在床上,身體以一種奇怪的姿勢進行打坐。
客廳外,傳來四姐楊霞哭泣的聲音。
……
這一日,很多人徹夜難眠。
一個燈火通明的酒吧的包間裏,一群精神小夥吞雲吐霧,肆意笙歌,隨著音樂的節奏,放肆的搖曳,放縱著過剩的荷爾蒙。
其中一個30歲的男人坐在那裏一個人抽煙喝著悶酒。
“瑞哥,今天這是怎麼了?怎麼好像不在狀態呀?難道是今兒個叫的這幾個妞子不帶勁兒?”一個穿著大花襯衫,吊兒郎當,看起來像是一個富二代的年輕公子哥端著酒杯走了過來,輕輕的和李瑞碰了一下,一飲而盡。
李瑞同樣將杯中酒一口飲下,扭頭看了一眼包間裏七八個濃妝豔抹,妖嬈多姿,穿的性感勾人,大腿外露,胸前春光乍泄,露出勾魂奪魄的眼神,一個個衝著自己不斷拋媚眼,勾引他。
要是平常,他一定已經忍不住衝上去,找一個地方肆意的發泄。
但今天,他卻提不起半點興趣。
喝完之後,他甩手把手裏的酒杯狠狠的摔在了地上,砸的稀碎。
他跟前的桌子也被他一腳踢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