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在那邊。”顧青弱心跳不穩,緊張的喉嚨發緊,卻立即伸出手指給男人作了解答。
墨禦白不再出聲,抱著懷裏的女人朝她指的方向走去。
踢開門。
關上門。
落了鎖。
扔上床。
“哥哥……什麼時候來的?”墨晚亭眨眼,一頭霧水。
司徒景搖頭,心中悶悶的,今日不是他的大喜日子麼,怎麼他還沒有怎麼著,小王爺倒是先入了‘洞房’!
慕容越冷嗤一聲,看向司徒景,“未來的一國之君,竟這般沒有禮貌,你再給本皇子多研究出一種兵器來,否則,東海的渡口,誰也不能靠近。”看你們怎麼回國?
“蔓菁!”
“蔓林!”
蔓菁和蔓林兩人相擁而泣,小姐終於盼到墨禦白了!
“哇啊——”
被親爹親媽無情丟開的小人終於發現了自己受了委屈,頓時大哭起來。
一眾人立刻心疼的圍了上去。
喬如塵心頭澀澀的,卻在看到墨晗小臉上的淚水時頓時繳械投降,“噢,不哭不哭,叔叔替你打跑你那沒良心黑心黑肺的爹爹。”
房間內,令人麵紅耳赤的聲音回蕩著。
顧青弱隻覺自己被碾碎了,揉爛了,卻又滿足的將空虛許久的內心填滿了。
這一刻,她終於回過神來,這個男人——她的墨禦白,終於回來了。
“墨禦白。”
“嗯?”
“我身上的毒可是魂焰?”
男人的動作有一瞬間的停滯。
感受著圈著自己的手臂漸漸緊繃僵硬,顧青弱突然起了一絲捉弄他的心思,小臉幾乎在心念意動的瞬間便冷沉了下來。
墨禦白觸及到她冰冷的目光,心底驀地一陣痙攣。
疼痛蔓延全身,薔薇色的唇瓣眨眼間便倏的變成透明的慘白。
“誰告訴你的?”
“靈族族長。”
“嗬……”果然是他,墨禦白閉了閉眼,慘白的唇微微顫抖,“你要離開我?”
他們最初約定的三年之期已經過了半年,顧青弱從來沒有鬆口說不會離開。
況且,在他內心深處,因著給她下了魂焰對她有無限的愧疚,她若接受不了執意要離開也屬正常。
雖然,直到此刻,他仍不後悔給她下了這種毒!
顧青弱本想逗逗他,卻見他驟然發白的臉色,心中頓時不忍,可鬼使神差的,她卻脫口而出道,“三年之期是到了,若我說我要帶著寶寶離開呢?”
墨禦白猝然睜開眼,眸底血絲彌漫了整個眼眸。
觸目驚心。
“不許離開!”
沙啞的嗓音突然凝上了重若千鈞的戾氣,仿佛她若是稍微有所反抗,下一刻,握在她脖頸處的大手就會折斷她如天鵝般優美纖長的脖頸。
顧青弱沒想到,事到如今,他竟然一點愧疚都沒有,反而這麼理所當然,不由氣極反笑,“你什麼時候給我下的魂焰?”
見他冷著臉發狠的盯著自己,一言不發,顧青弱眸光輕顫,“若是我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那日在長街上,我第一次見到世子身份的你時,你種在我眉間的那滴血便是魂焰吧?”
墨禦白黑眸閃過一抹心虛,顧青弱輕易便捕捉到。
這……便是默認了。
看著他他精致的麵容幾乎透明,染著冰雪的蒼白,仿若易碎的琉璃,顧青弱心尖突然滑過陣陣酸麻,如被細針刺了一般。
忍住身子不受控製的輕顫,她嗓音輕若飄絮,仿若累極,“那時你病痛未除,時日無幾,咱們僅是第二次相見,你就給我下了那種毒,到底是為什麼?”
是看她不順眼?
是不想讓他人得到她手鐲的秘密?
所以選擇讓她陪著他一同下地獄。
還是……因為別的什麼?
她如此執拗的逼他,就是想知道他到底是為何第二次相見便決定將她的生命緊緊攥住?
她知道,若是失了這次機會,他們此生怕是都不會再談及此事了。
深吸一口氣,她繼續道,“還是說,我在你眼裏不過是草芥螻蟻,你想如何便如何?那好,反正你的病已經治好,眼下也過了三年之期,我馬上便帶著寶寶離開,以後咱們橋歸橋土歸土,兩不相欠,相忘於江湖,再無瓜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