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全,趕緊滾!”炎老冷聲道。

“待上半年也行。”

“不行!”

“一個月也好……”

“趕緊走!”

殿內弟子都看懵了。

這還是頭一次見有人爭搶著受罪的。

“你讓不讓我受罰?”

“不讓!”

炎老也被林遙煩出了火氣,語氣不耐煩道。

“林遙師弟,你還是趕緊下山去吧。”

高程也在好心勸說著。

心中卻是一片冰冷與譏諷:

“不知好歹的東西,能替我受罪是看得起你,你反倒是給臉不要臉!

等你落到外麵的人手中後,我要好好教育教育你。”

可誰知,林遙卻滿臉陰笑的看向他。

“你不讓我進是不是?”

高程一愣。

下一瞬。

林遙身影一晃,毫無征兆的出現在他麵前。

高程瞳孔驟縮,臉上升起難以抑製的驚駭之色。

林遙舉起右手,蓄力一拳,狠狠轟在他的胸膛上。

砰!

高程臉色劇變,口中噴出大口的血液。

身體如遭重錘,在眾人震驚的視線中倒飛而出,狠狠撞擊到地上,滾動了幾圈才停下來。

他顫巍巍的抬起頭。

摸著嘴角溫暖的血跡,瞪大了雙眼,眼中滿是驚駭。

他可是炎老的關門弟子,宗內的二師兄,地位尊貴,誰敢如此對待他?

此舉,引得一陣沉默。

圍觀弟子張大嘴巴,神情呆滯,心中完全被震驚充滿。

他們怎麼也想不到,竟然有人敢打高程師兄,還是在炎老的眼皮底下。

更讓他們想不到的是,林遙還沒有停下動作。

“你讓不讓我進?”

砰砰!

“讓不讓?”

砰砰!

“嗯?”

林遙口中低聲輕喝,手上的動作卻是絲毫不慢,打得高程鼻青臉腫。

高程作為師兄,何時受過這委屈。

他當即捏起法訣,便準備還手。

可每當他靈力都沒凝聚起來,林遙的拳頭就先到了,打得他叫苦不迭,倉皇逃竄。

“這……這……”

“林遙你別不知好歹!

高程師兄好心替你求情,你卻如此對待他?”

“果然是喂不熟的狼,這樣的人留在撫月宮,簡直是整個宗門的不幸。”

“嗬,一個粗鄙的體修,多半是嫉妒二師兄的天資,所以才編造謊言來汙蔑他。”

從震驚中回味過來,眾多弟子開始對林遙口誅筆伐。

群情激憤之下,竟無人注意到,林遙的動作迅猛,竟然連高程都沒有反應過來。

諸多長老也都失了態,愣愣的凝望著他的身影。

“林遙你!”

台上傳來一聲不可思議的聲音。

下一瞬,龐大的威壓遍布整個大殿。

撫月宮的弟子紛紛悶哼一聲,臉色蒼白。

一些實力稍弱的弟子佝僂著身子,強撐著沒有跪倒在地上。

處在氣息最中心的林遙和高程,受到狂暴氣息的直接壓製。

高程當即臉色一白,跪倒在地上,被那股強壓壓得動彈不得。

反觀林遙,麵色正常,沒有任何異常。

那狂暴如雷的威懾,落到他身上好像消失不見了一般。

炎老皺了皺白眉。

緩緩起身,衣袍無風而動。

掃了一眼堅持不住的高程,他咬著牙散去了威懾。

炎老神情有些古怪,但更多的是難以抑製的憤怒,狠聲道:

“大膽林遙,竟敢在眾目睽睽下,對內門弟子出手。

簡直是在藐視宗規!

你不是想進絕念穀受罰嗎?

好!我就成全你!

將他關入絕念穀,這次永生不要放他出來!

讓他好好嚐嚐,在其中生不如死的滋味。”

有位長老都看不下去了,於心不忍道:

“炎老,這樣的責罰是不是太重了?”

“無妨,讓他罰!”

臨風昂首喊了一句,毫無畏懼,甚至還帶著點興奮。

眾多弟子目瞪狗呆,他們何時見過有人敢跟炎老頂嘴。

驚駭之餘,不禁升起一抹敬佩之情。

兩個護衛架起沒有反抗的林遙,就要往外走去。

高程抹了把血跡,臉色難看至極。

“在宗門內,我的話就是宗主的話。

此案,誰還有異議?”

炎老怒氣升騰,低頭掃了一眼。

接觸到他視線的人,紛紛低下了頭。

大殿內上百人,無一人敢發出聲音。

過了許久。

“我有異議。”

大殿外,清冷若霜的聲音打破了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