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的話,讓陶芷蕊先是微微一怔,又一瞬間在腦中一遍、一遍的將她的話翻來覆去細品。
一時之間,她沉默說不出話來,好似一座凝固了的雕像。
她隻將視線投向講台上那個因為惱羞成怒陷入發瘋猙獰狀態的梁藝博,又以極緩慢的速度將身體扭轉移動環顧了四周,目光粗粗略過那一張張看似正義感十足實則自私醜陋的麵孔。
她那雙清明的眸子透著深深的失望與不屑,瞳孔隨之微沉。
“每個人都是這樣,但這就是對的嗎?”陶芷蕊咬了咬唇,一字一頓的道出。
白羽冷哼一聲,那雙上揚的鳳眸半眯著,眼裏流露出一抹濃濃的輕蔑與冷感:“自然是不對的。但他們要的不過就是樂子,而不是該與不該。僅僅是為了讓自己緩解一下生活上的壓力、找點娛樂自己的樂子罷了。”
片刻過後,陶芷蕊默默地搖了搖頭,然後抬起小巧精致的下巴,聲音十分堅定的說:“我是絕不會成為這樣的人!”
她一說完,白羽凝視著她,兩個人相互對視一眼便不自覺噗嗤一聲笑出聲來。
“我信你!”白羽微微一笑,抬起手用力揉了揉她的頭發。
這麼一場鬧劇下來,其惡劣程度比周佳佳那時受到的言語暴力和排擠相比,簡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在如此巨大的壓力下,梁藝博終究是撐不到一個星期,便草草選擇了舉手投降,當了一個落跑的逃兵,匆匆轉學去了另一所高中。
自高二(15)班的最後一個麻煩人物走後,班裏終於變回了最開始的和諧模樣,平靜的日子像風一樣過得飛快。
每一個人都在竭盡全力地為著自己那充滿無限可能的未來而奮力拚搏,那一張張稚嫩青澀的笑臉,被一一記錄在那一張畢業照裏,是張揚鮮活、肆意灑脫的青春年少。
直到某個周五,事情又再起了波瀾……
陶芷蕊和白羽有說有笑地並肩走出校門口,一個混混模樣的男生卻突兀地擋在她們身前。
那一雙閃著精光的老鼠眼睛,在白陶二人身上來回上上下下地打量著,眼底滿滿的不懷好意。白羽眉頭輕蹙,毫不示弱地直視著他,眼神如冷刀子般鋒利。而陶芷蕊也努力地挺直脊背,用力地握緊了白羽的手。
“長頭發的……你就是陶芷蕊?”小混混摸了摸鼻子,努力辨認著她們兩個人,言語間滿是輕慢,“周姐讓你明天下午放學後去河岸邊,記住了!”
陶芷蕊微微一愣,她有點聽不懂對方話語中的含義,臉上寫滿了困惑:“什麼?”
“哼!周姐?你說的怕不是周佳佳吧?”白羽冷哼一聲,臉色瞬間冷了下來,皮笑肉不笑冷冷說道。
她那驟冷的語調帶著毫不掩飾的嫌棄和嘲諷,仿佛對這所謂的“周姐”稱呼充滿了鄙夷和輕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