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叫我撒亞人！我叫王信！王信！你……你，果然還是老樣子，還在欺負人……”
王信鐵青著臉，怒視著毛毛，鼻子一抽一抽地使勁扯著粗重的呼吸。
看著眼前這張惡鬼似的麵孔，他的頭皮不由自主地開始發麻，一股寒氣從他的腳底往上迅速蔓延全身，渾身也忍不住劇烈地顫抖起來。
他的呼吸越發沉重，每一下，都像是用盡了全身的氣力，嘴唇也在上下不停打顫。
然而，王信的狼狽模樣隻會令毛毛殘忍的發笑，她笑得眉眼彎彎，語氣嘲諷：“撒亞人真的是撒亞人哦！你跳樓也沒死，還真他媽的命硬了！不過可惜了，留下了後遺症，聽說你還得了那個什麼精神什麼…有障礙？現在的你，真的很惡心，你難道不覺得自己就像一條可憐蟲嗎？沒錯，我就是又欺負人了，你能拿我怎麼樣？你又能奈我如何？以前的你不能，現在的你……哈哈哈！”
毫無人性的冷漠、戲謔的話語從她那張涼薄的嘴上下輕碰，悠悠說出。
她的眉毛高高挑起，那雙陰險的眼睛裏閃爍著一抹濃濃的惡趣味，玩味地將王信的一舉一動盡情收錄眼底。
看著看著，她的心中情不自禁開始回味起，初中時期欺負王信時的痛快滿足感。
她的嘴角往左右兩端用力扯開，露出一排森白的牙齒，笑容詭異又猙獰。
她就像一頭狩獵的豹子，不徐不慢地邁著腳步，湊近他身旁，圍著他一邊轉圈、一邊細細打量，仿佛是在觀察著獵物被刺激後的反應。她陰冷的視線慢慢從上往下、又從下往上地在他身上遊離，最終視線停留在那隻在地麵上微微踮起，看著就行動不方便的右腳。
她目不轉睛地盯著他那隻因為墜樓，而留下永遠無法康複的傷患，她的瞳孔一瞬間驟縮，內裏閃過一絲興奮詭異的光芒，那嘴角也越咧越開。
“撒亞人，說起來，這次這個玩具，可一點都不比你好玩呢！真的是，叫她吃書她還敢吐出來，一點都不聽話～不像你，我還記得，當時的你可是什麼衣服都沒穿，光脫脫的像個蠕蟲的模樣！哈哈哈，那張臉，哭得跟個娘們似的慘兮兮，嘖嘖嘖。還要自己一頁、一頁地撕著那些最心愛的中二漫畫書，然後可憐巴巴地塞進嘴裏咀嚼吞咽呢！那哭聲～那場景～真的，我會回味一輩子哦～”
她故意一字一頓地壓著嗓音說道，特別壞心眼地故意在王信耳邊提起那些令他錐心折磨的噩夢，兩隻猩紅的眼睛內裏都是施暴者那泯滅人性的光。
一刹那間，那些被毛毛和周佳佳欺負、淩辱的屈辱畫麵，如同洶湧的潮水那般，頃刻間將王信吞沒！
他頭痛欲裂，額頭的青筋亦隨之暴起，太陽穴凸凸地跳，麵龐漲成了駭人的紫紅色。
他舉起拳頭一下、一下地砸在自己的腦袋上，發出一聲聲悶響。
他那一雙滿布血絲的眼睛惡狠狠地瞪著毛毛，憎恨的眼神如同一把把鋒利的刀，恨不得即刻便將她剜了！就連牙齒也被他咬得咯咯作響，如此的用力，仿佛他在嗜她的血、啖她的肉。
眼瞧著王信如此瘋狂的自虐舉動，毛毛卻笑得更歡了。
她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幹燥的嘴角，興奮得搖頭晃腦，剛剛被白羽激起的不快感轉瞬間已被衝刷殆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