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龍的紫炎朝銀月噴去,她身旁最後的戰士奮不顧身地飛起,如飛蛾一般撲向那可將他們的靈魂也燒盡的魔炎。
雪狼渾身浴血,怒瞪的雙目仿佛要噴出火來,但卻無能為力他長刀已斷,雙腿齊膝被砍斷。
而銀月,她的身體如同風中的葦葉,不住地顫抖,她的靈力也已用盡,她已無力再戰。
樓蘭城被燒得崩潰的城牆下,屍橫遍地,血流成河。雪白的大地盡成血紅。
而冰風天壇和冰霜幽曇剩餘的戰士正呼喝著在城內搜殺著殘餘的樓蘭戰士。
這是我飛臨樓蘭城上空時所看到的。當我準備拔刀斬出時,那些替銀月攔阻魔炎的戰士們已盡成飛灰。
我狂呼,邪笑,拔刀,一刀揮出。
黑水晶一樣的夜魔刀綻出一片黑得如同惡夢的刀光,幻成無垠一片,朝魔龍當頭斬下,魔氣衝天的刀光將那來自魔界的巨型魔獸逼得一滯。本能的恐懼令魔龍放棄了殺死銀月,它抬起頭,朝我發出一聲震天的怒吼,雙目中噴出兩道直徑丈餘的紫色火柱,背後的兩隻翅膀瘋狂地拍動,一股黑色的旋風自它兩翼之間生出,風助火勢,火借風威,漫天的紫炎迎向我那無堅不摧的刀光。
轟然巨響中,刀光紫炎在空中相交,拚個同歸於盡。殘餘的火花化作鬥大的黑色火球四處飛射,將地麵轟出無數深坑,兩國聯軍的戰士和樓蘭城中的平民被漫天的火球轟得四分五裂,血肉橫飛,慘叫之聲不絕於耳。
強大的反震力將魔龍震得倒飛百丈,龐大的身體將城內的建築夷平大片。而站在魔龍頭上兩隻巨角後的冰風石與冰霜翼被震得口噴鮮血,臉色煞白。
我身披純黑的夜魔戰甲,黑色的長發被黑色的冰風倒卷,在半空中飛舞。腳踩著半空中過往的疾風,夜魔刀一指魔龍頭上的冰風石和冰霜翼,冷冷地道:“我,夜叉王夜魔,從此君臨天下,順我者昌,逆我者,九族皆亡!”
冰風石狠狠地說:“夜叉王夜魔?哈哈哈你唬我啊?你一身魔氣,會是夜叉?”
冰霜翼冷然一笑,“我看你已不是夜叉,你已成魔!”
聽到兩人的話,我的心砰地一跳。
我已成魔?笑話,簡直是天大的笑話?我怎會是魔?但是,為什麼我現在的感覺會這麼奇怪,心中仿佛有兩個聲音
“魔又如何?當年夜魔不一樣是以魔的身份成為夜叉族的英雄?隻有力量,才是三界中最真實的東西。想想看,如果不是繼承了夜魔的力量,你怎麼會有能對抗魔龍的力量?”
“我不是魔,我是夜叉,我有我的堅持。”
“你的堅持就是擁有無匹的力量,戰勝所有的敵人,保護你最愛的一切!”
“是啊,保護我最愛的一切可是銀月就是我所愛的一切嗎?”
“當然,銀月就是你生存的意義,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她!你要將整個極地冰天征服,讓所有的冰雪精靈都臣服於銀月腳下!你要連三界都一並征服,你要讓三界之中隻有一個聲音一個意誌,那就是銀月的聲音銀月的意誌!”
“可是,征服三界,就意味著無休止的殺戮”
“殺戮又如何?順你者昌,逆你者,九族皆亡,這不是你自己說的嗎!”
“我”
冰冷的刀氣迫向我的頸項,一瞬間的失神給了敵人可趁之機,一柄比風還快的長刀悄無聲息地從背後斬向我,但刀氣卻已令我驚覺。電光火石的一刹那,我避過了那斷頭奪命的一刀,刀尖卻輕輕地掠過了我的脖子,劃出一道寸長的淺傷,一縷鮮血自傷口緩緩滲出。
我在空中停住身形,冷冷地看著那個偷襲者。
雪白的戰甲,飄逸的黑發,細長的戰刀,如冰雕就的臉龐。他是一個夜叉族的戰士,他的身後,還站著三個和他打扮一模一樣的戰士。
“哼哼,原來是還未取得戰士資格的四個保鏢啊但我卻不記得夜叉族的戰士有背後傷人的習慣。還是你們已經拋棄了夜叉的榮譽了呢?”我冷冷地嘲諷他們。
“凝風,夜叉族準戰士,擅長無音無形刀。我若是偷襲你的話,我的刀根本連刀氣都不會發出。”那個劃中我一刀的,自稱凝風的戰士冷冷地說。
“風霖,夜叉族準戰士,擅長破碎虛空斬。”
“輕捷,夜叉族準戰士,擅長虛無飄渺刃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