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裴宥禮愣住了,他隻是隨口一說。
不過,能讓傅潯這樣失態,隻能是跟顧言浠相關了。
他把手裏的酒放回桌上,總要有個人清醒著。
“說說吧,怎麼回事?”
傅潯捏著酒瓶,語氣很低,“她知道了。”
裴宥禮驚訝地看著他,“你辦事不是滴水不漏嗎?怎麼還能被她知道了?”
傅潯嘲弄地笑了笑,是啊,他做事滴水不漏,可偏偏,沒料到顧言浠會套他的話。
看傅潯這樣頹廢的樣子,裴宥禮想嘲笑他的話都堵在了嗓子裏。
“言浠怎麼說?”
傅潯又灌了一口酒。
半晌後,久到裴宥禮都以為傅潯不會再回答了,空氣中才想起他滯澀的嗓音,像是從遙遠的地方飄過來。
“她想離婚。”
裴宥禮動作一頓,驚詫不已,“她親口說的?”
傅潯:“她準備了離婚協議書。”
裴宥禮啞然。
過了會兒,他才開口,“我覺得言浠應該不會這麼輕易地就提離婚吧。”
話音剛落,裴宥禮又覺得有些不對勁,顧言浠家庭環境不一樣,或許真的想離婚。
他看了眼往死裏喝的傅潯,也沒阻止他,但還是象征性地安慰了一句,
“我聽昭昭說,言浠和你相處得還不錯。”
宋唯昭的感受,自然是從顧言浠那裏得來的。
傅潯一愣,何止宋唯昭,連他自己也這樣認為。
可隻要一涉及到江以珵,就不一樣了。
這個名字,這個人,就是一根刺,橫在兩人中間。
所有的平靜和甜蜜都能瞬間被打破。
傅潯眼底猩紅,神情頹然。
裴宥禮看著傅潯半死不活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所以呢?言浠想離你就會離嗎?”
傅潯冷笑了一聲,他當然不會離。
可若是顧言浠堅持,不顧一切地想要回到江以珵身邊,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撐下去。
他愛她,想占有她,可他絕不會傷她。
他寧願傷的是他自己。
裴宥禮恨鐵不成鋼,“你傅潯,京北第一豪門的繼承人,還會怕他江以珵?”
“論家世論才幹論相貌,你哪一點不比他強?”
“你現在在這裏喝悶酒有什麼用啊,你去找言浠啊,告訴她你愛她,求她原諒你,各種方式手段你不是最擅長的嗎?”
傅潯嗓子裏像是堵著一團棉花,滯澀酸脹。
他又何嚐不知道,不過,她現在應該不想看到自己吧。
裴宥禮由著傅潯喝了半天,任他發泄。
等到再喝下去就要出事了,他拿出手機給顧言浠打了電話。
電話過了很久才接聽,裴宥禮看著一旁頹廢的傅潯,無聲的歎了口氣,
“言浠啊,你現在有空嗎?”
那頭的顧言浠似是知道她的意圖,直接堵住了他的話,
“宥禮哥,我現在有事,如果是和傅潯有關的話,那就麻煩你了。”
說完,直接掛斷了電話。
傅潯也聽見兩人的對話了,他自嘲地垂下了頭,不知道是說給裴宥禮還是說給自己聽。
“她不會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