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浠動了動唇瓣，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傅潯胸膛劇烈起伏著，攥著那張紙的指節都變得慘白。
他身體僵直，目光死死地盯著顧言浠，一字一句像是從喉嚨裏擠出來，“因為江以珵，你要和我離婚？”
顧言浠指尖微縮，“我不……”
傅潯下頜緊繃著，眼眸猩紅，看著手裏的紙快要失去理智，一舉一動都竭力壓製和克製著，“你就這麼喜歡他？”
“知道了真相後，就這麼迫不及待地想回到他身邊嗎？”
顧言浠驟然抬頭，不可置信地看向他，“真的是你做的？”
傅潯一驚，手用力到顫抖，單純的小姑娘也學會套他的話了。
為了江以珵。
空氣突然凝滯。
顧言浠隻是抱著試探的想法試一試傅潯，沒想到，竟然真的是他。
她猛地站起身來，語調很高，“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啊？”
戲耍她、玩弄她，有意思嗎？
讓她以為自己被背叛，心如死灰，然後出現主動提出聯姻。
那她之前的一切經曆又算是什麼？
看著顧言浠憤怒的樣子，傅潯的心像是被一把尖銳的刀插入，鮮血淋漓。
他以為自己做得天衣無縫，就算知道是他做的，江以珵也拿不出證據。
可他忘了，在對上顧言浠時，他根本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所有的理智都潰不成軍，輕而易舉被她套了話。
原來，單純的小姑娘也能為了喜歡的人學會試探和心機。
傅潯自嘲地笑了笑，看著像是豎起刺的顧言浠，一步步逼近她，聲音帶著她從未察覺過的偏執，“因為江以珵他不配！”
顧言浠好像從未認識過這樣的傅潯，這幾個月所有的一切就像是欺騙，“他配不配不是由你說了算！”
“你有什麼權利來幹涉我的人生我的感情？”
傅潯雙手緊緊地握著顧言浠的肩，布滿血絲的眼裏閃著凜冽的暗芒，“我說了不算？”
“青梅竹馬的是我們，小時候說要嫁給我的也是你，你怎麼能喜歡上別人呢？”
顧言浠渾身僵住，傅潯的手箍得她生疼，可傅潯眼裏的偏執和執拗更讓她陌生。
她不可置信地看著傅潯，聲音微微顫抖，“所以你就用了這樣卑劣的手段，親手打破我的夢，再充當一個救世主，把我耍得團團轉？”
“卑劣？”
傅潯抬手撫上顧言浠通紅的眼尾，語氣很輕，“是，我行為卑劣，不擇手段，可是……”
“我才是和你最相配的人。”
顧言浠猛地抬手打掉傅潯的手，眼眶通紅，“你……你簡直不可理喻！”
傅潯目光看著看她充滿了憤怒和錯愕的眼眸，連生氣也這麼好看，就算氣極了也做不到打他罵他，他怎麼能不愛呢？
傅潯低頭，語氣似呢喃，“江以珵配不上你，就算沒有我，他也會和那個林姣姣糾纏不清。”
“這樣的人，絕非良配。”
顧言浠氣得胸膛劇烈起伏，“那也不關你的事！”
更不該以這樣的方式！
傅潯眼眸暗了暗，他拿起手邊的離婚協議書，撕了個粉碎。
“我不可能和你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