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白她一句,心裏舒服多了,他無賴似地趴在桌上,歪著頭看她。
事實上今天早晨就因為他打電話跟她雞同鴨講老半天,都是他問她答,引導半天也無法讓她想起今天這個特殊日子對他來說有多重要,他被整的沒心情和她耗下去,決定掛斷電話。
掛電話前就聽她莫名其妙地,極其罕見地,像林妹妹的口氣,哀歎了一句:顧晗,我們學校的櫻花開了,真漂亮,可惜你們學校沒有,這麼好的美景,錯過了怪可惜的。
未等顧晗反應過來,就單方麵掛斷電話。其實當時若夏真是有感而發,那等雲霞一樣燦爛短暫的美景,就連她這樣忙成陀螺似的的乏味女人,都忍不住心動。
顧晗在電話那頭莫名其妙地傻笑半天,興奮地脫掉外套在眾人費解的注視下甩來甩去,美得扭幾下屁股。大腦突然中邪,臨時決定買火車票過來,他這個月夥食費不夠燒飛機票的。
“算我求你,快回家吧!你這樣弄得我連課都上不好了!”她懇求,偷偷罵他是個神經質。
老苗在台上講得正酣,偶一掃下麵,日語係一班班長寧若夏正和一個漂亮生麵孔,麵紅耳赤地小聲鬥嘴,他周圍兩米輻射之內的女生不安分的躁動著。他非常不喜歡別人在他的課上小聲說話,哪怕你睡覺都可以,就是不能說話,這是不成文的規。,因為據說老苗年輕時因為愛在課上講話,被老師抓住和黑板麵壁思過一下午,從此在心底埋下陰影。
老苗突然停下,拉著臉,聲如洪鍾:“寧若夏,還有你旁邊那個男同學,你們站起來,用日文把我剛才講的那個句式做一個情景對話?”
若夏和顧晗正吵得要命,登時倆傻眼了,旁邊一個好心女生指指書上的句式結構。
若夏眉頭一動,然後壞壞地看著顧晗,劈裏啪啦地說了一串相對於顧晗來說聽著像鳥語一樣的日語。
顧晗狠狠瞪她一眼,厚著連臉皮,尷尬著,抱著豁出去的心態,吭哧癟肚結巴半天,搜腸刮肚翻出幾個日文發音:“三由那拉,米西米西,八嘎牙路!“
說完的後果就是除他之外的所有人都全體笑噴。
他憤憤地看著寧若夏少有的猖狂相,坐回位子。一雙長腿用力撞她的腿,見她沒反對,繼續占便宜,若夏幹脆趴在桌子上,捂住肚子繼續狂笑。
老苗笑得貓腰扶住講桌咳嗽,然後問:“這位同學,你是我們日語係的學生嗎?”
有嘴巴快的接茬:“老師,他是寧若夏的男朋友!”
教室再次開了鍋,大家興致高漲地研究著這位光彩奪目的外來和尚。寧若夏再也笑不起來,她站起來結巴著辯解:“那個,苗老師,他不是我男朋友,是我的高中同學,今天隻是慕名而來想聽聽您的課!”
老苗被這小馬屁拍的如沐春風,把目光轉向顧晗:“是這樣嗎?同學,你是哪個學校哪個係的?”
顧晗感覺今天真是天賜良機,如果不好好發揮製造點緋聞,太對不起自己這副聰明皮囊,太對不起自己這副狼狽相。人家王寶釧苦守寒窯十八載,好歹還有個名分,他這算什麼,苦追快三年,絞盡腦汁卻越追越遠,到現在為止就強拉過幾次她的手,因為一次意外被她親了一次嘴,還是在他半昏厥的狀態下。
“報告老師,我叫顧晗,在北京協和醫科大學讀臨床醫學專業,嘿嘿,我考的本碩連讀。今天坐了七八個小時火車來找寧若夏同學有點事,哦,忘記說明一下,我是那個那個她的高中同學!也是,那個,那個,人家都不好意思說了!”
說完下麵女生一律豔羨的目光,大家覺得寧若夏走了狗屎運,找了這麼個拔尖出色的男朋友,當然也有不屑的,覺得顧晗一朵鮮花插到寧若夏這堆牛糞上真不值,為什麼不讓我早點遇見他?
顧晗故意把最後他們兩人的關係說的又曖昧又害羞,讓別人閉著眼睛都能猜出他是寧若夏名正言順的男朋友。說完他那叫一個爽,把三年苦追未果的疲憊感拋到九霄雲外,他得意洋洋看若夏那張快綠的臉,心想:說出來不丟你的臉,今個就算撂這也值了,好歹咱有個名分。你寧若夏承認不承認都沒有關係,反正你的老師和同學全知道我是你名正言順的男朋友,你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