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鎖被輕輕地扭動了。
根據外麵的響聲,他斷定是一個人。他靠在牆上,屏聲靜氣地等待著。鎖簧被輕輕地捅開了。門被輕輕地推開。
他躲在門後,手裏拿著匕首。
一個人影闖進來,撲向他的床鋪,同時舉著一把刀向他事先偽裝成睡人的毛毯捅下。由於來人隻顧捅床上的人,沒有考慮到身後。
當來人一刀狠狠捅下的一刹那,馬仲英飛快地撲上去,對準來人的後心,把鋒利的匕首插了進去。
來人“哎喲”一聲倒了下去。
馬仲英怕他不死,對準他的心髒,連刺三刀,那人便立刻死去。
就在此時,又闖進一人,對準馬仲英的頭部狠刺一刀。
馬仲英忽覺腦後生風,發覺有人撲來,輕輕一躲,那人一刀刺空,將刀插在了死屍上。
兩人都慣於夜間動手,僅憑影子判斷行蹤。
由於年輕,馬仲英經常夜間打仗,練就了一雙夜視眼。憑感覺,他發現那人的刀插入死人的肚皮。趁來人拔刀的空隙,他閃電般將匕首插進來人的後心,那人忍痛轉身,將拔出的刀刺向馬仲英的前胸。馬仲英來不及拔出匕首,鬆手急退。
來人的刀再次落空,隨即前傾欲倒。
馬仲英側身一轉,順勢一腳踢在來人的後腰,來人趴在地上。馬仲英剛想撲上去踩來人後背上的匕首,將他致死,那趴在地上的人猛一轉身,掏出懷中的手槍,向馬仲英射擊。
馬仲英俯身一滾,滾向門外。
一槍未打中馬仲英,卻警醒了隔壁的蓮娜。蓮娜立即持槍衝出。
馬仲英見蓮娜衝出,立即喊道:“蓮娜!有刺客!”
此時那背插匕首的刺客衝出門,又向馬仲英開了一槍。
馬仲英在門外又一個俯首滾地,趴在地上滾出去,躲過這第二槍。
與此同時,第三槍響了。
隻聽“啊”地一聲慘叫,刺客栽倒在地。
這第三槍是蓮娜開的。她一槍打在刺客的頭上,結果了刺客的命。
整個別墅裏的人聞聲而起。他們都隱伏不動,等待襲擊後來的刺客。但等了半天,不見動靜。
蓮娜持槍四下搜尋,沒發現有什麼情況。於是,他們打開了燈。
前麵死去的刺客是格林耶夫。後來被槍殺的是沙塔諾夫。他們取下兩人的眼罩,發現是俄羅斯人。但無法判定是誰派來的人。
當地政府追查不出幕後人,隻好向莫斯科當局作了彙報。
莫斯科當局派人追查,也無查出結果,隻好作為懸案。
他們發現別墅門口的值班室內,死了一個人——是個男人。
他是當地政府派來的門衛。
這又是怎麼回事?
格林耶夫改裝後潛入塔什幹,以莫斯科礦產局派來探礦為名,在別墅對麵的山上,用高倍望眼鏡偷看整個別墅的情況。也發現了馬仲英的住處。
雨夜,格林耶夫用萬能刀片捅開了值班室,把睡死的值班人捆住,用刀刺穿了他的喉嚨,然後偷偷摸向馬仲英的住室……
抬走兩具屍體後,蓮娜幫他洗刷了汙血的床和地。她讓勤雜人員把床上的所有東西都拿走,領來新的床單、褥子、被子、枕頭、毛毯和其他用品,把他的床鋪重新布置得舒適美觀。然後,他們麵對麵的坐在沙發上喝咖啡,吃水果。
自從蓮娜開槍救他之後,他斷定她是個情報人員,並斷定她是奉命來監視他的行動的特務。否則,她不會帶槍,也不會有如此高超的槍法,何況又是在漆黑的夜晚。
他疑慮地瞅著她。
她用坦然的目光在他的臉上掃視著:這是個多麼不可思議的青年將軍啊!他長得實在美極了,那年齡,那身材,那寬寬的肩膀,那迷人的臉龐,那動人的眼神,還有……實在讓人動心呀!
他感到了她的癡迷和柔情,竟也抑製不住地走過去坐在她身旁。
她情不自禁地倒在他懷裏,抽咽起來。
他撫摸著她那柔軟而美麗的金色長發,一聲不響。
她忽然抬起頭來,把那張表情抑鬱潔白如玉的臉對著他的臉,憂怨地說:“你肯定懷疑我的身份,是嗎?”
他抓住她的手,誠實地回答:“是的。否則,我就是一個白癡。”
她流出十分委屈的眼淚。
他料想她一定會有什麼難言的痛苦,才這樣懊悔,這樣傷心。
他掏出手帕,擦去她臉上的兩行熱淚。但她卻“哇”地一聲,將頭埋在他的懷裏,傷心地哭出聲來。
他想她一定有莫大的心靈創傷,便輕輕地揉著她的金發,任她大聲地哭出來,把心中不幸的積怨一泄無餘。
她哭夠了,抬起頭,悄悄問他:“你愛我嗎?”
他點點頭:“傻瓜才不愛。”
她眼睛一亮,立刻抱住他,把熱烈而溫柔的嘴唇送到他的唇邊。
他猛地把她抱在懷裏,無法遏製地吮吸她的唇舌,接著把她抱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