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命令他的偵探隊長王宜之連夜審訊顏廉,拿出他事先擬好的供詞,逼顏廉招供畫押,誣陷劉文龍陰謀推翻督辦製。顏廉拒不承認。盛世才命令酷刑逼供。顏廉被打得遍身是傷,又被火燙得腹背成焦。顏廉被折磨得死去活來,終於招供承認劉文龍密謀作亂,在供詞上畫了押。
盛世才依顏廉的供詞將劉文龍的衛隊及其親信一百多人全部處死。又將“參與陰謀”的高米林肯屈打成招,當即槍斃,沒收了他的大量財富。
劉文龍全家被軟禁在劉公館的馬棚內,沒有殺害。但劉文龍被逼寫了辭職書。
盛世才召開省府委員會議公布了劉文龍的“罪狀”,宣讀了他的辭職書。他提議讓朱瑞墀出任省主席。
朱瑞墀拒不上任,他是金樹仁的親家,他怕因此招來殺身之禍。但他懼怕盛世才的淫威,推不掉,隻好惴惴不安地應命就任了省主席。
盛世才看中了他的老邁無能、懦弱怕事、胸無主見、惟命是從的性格。從此,省主席成了一個徒有其名的擺設。
接著,盛世才又把黑手伸向東北軍。
東北軍的旅長鄭潤成當初說好了等盛世才上台以後,準其率軍回東北。盛世才當初承諾了這個要求。自紫泥泉戰役後,鄭潤成一再要求走,盛世才一再拖延,他與盛世才翻了臉。
最近張培元派伊犁的吉林自衛軍中自稱是鄭潤成朋友的一個人,來找鄭潤成,盛世才懷疑其中有鬼,便起殺機。
盛世才首先收買了鄭潤成手下一個團長,一個營長。然後將鄭潤成誘到督辦公署商議軍情。
鄭潤成向來以功臣自居,又以大哥的身份不把盛世才當成一回事,也不存疑,以為是讓他回東北的事,大搖大擺地去了。他一進督署,就被衛兵們活捉了。
盛世才以同樣的辦法,施以酷刑,讓鄭潤成承認了他與張培元密謀造反的罪狀,在供詞上畫了押。被重刑折磨得半死的鄭潤成最後吃了一顆子彈,一命歸天。盛世才立即宣布了他的供詞與罪狀,任命了一個團長當旅長,一個營長當團長。
二人成為盛世才的親信。東北軍被牢牢掌握在他手中。他又下令給東北軍一連發了三個月的餉,東北軍官兵自然高興,樂意為他效命。
平時有一個帝俄時逃來新疆的軍官與高米林肯有矛盾,不買高米林肯的賬。他得知高米林肯被處決,心裏很高興,主動投靠盛世才,這人名叫克別也夫。盛世才通過克別也夫,收買了歸化軍的兩個營長。
有一天,盛世才宴請歸化軍的旅長巴品古特、團長安東諾夫。二人在宴會上被事先準備好的盛世才的衛隊突然槍殺了。事後說這兩個人飲酒過量醉死了。盛世才從巴品古特家裏抄出了原先給他的那些金條。
他任命克別也夫當歸化軍的旅長,又把收買的兩位營長任命為團長。
他讓歸化軍大吃大喝了三天。歸軍也被他牢牢地掌握在手心。
他又通過劉文龍一案,將平日不滿他的那些老官僚一一清洗掉,把他的好友同鄉,以及軍官學校的學生提拔上去,頂替了這些老官僚的空缺。
到公元1933年底,他基本上肅清了省城內他認為不可靠的軍政要員。
他認為蔣介石拆他的台。他決定投靠蘇聯,確保自己的地位。
他的外交署長陳德立原任新疆省政府駐塔什幹的領事,與蘇聯駐迪化總領事孜拉開的關係不錯。他派陳德立向孜拉開拉關係,請求蘇聯當局給予援助。
孜拉開總領事沒有拒絕。
陳德立彙報給盛世才,盛世才覺得有希望,又讓陳德立把孜拉開和副領事及全體使館人員請到自己家裏,大擺酒席,隆重招待了一番。
盛世才等這些人吃飽喝足之後,又把他們請到自己的書房裏,讓看他的書籍。他的書架上擺了不少的蘇聯著作。有馬克思的《資本論》,列寧的《論共產主義》,還有斯大林的著作。
他說他是馬克思主義的忠實信徒,擁護列寧主義,要求革命和進步,實行反帝親蘇的政策。
他的表白得到這些人的讚賞。臨走時,盛世才給他們每個人送了一支金筆,作為紀念。事後,盛世才經常請總領事來家赴宴,並把一位頗有姿色的女翻譯介紹給孜拉開。
這位女翻譯的俄語很出色。她的名字叫沈雅倩。她是盛世才的遠房親戚。盛世才叫沈雅倩以美色拉攏孜拉開,達到親蘇的目的。
沈雅倩開始不願意。盛世才答應事成後給她高官厚爵,並讓她去巴黎遊覽,她終於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