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中說:“沒關係,不然,這劉老家夥不當主席的。招牌還是要打的,該穩住的還是先要穩住,以後再從長計議吧!”
駐蘇領事陳德立說:“依我看,勝敗還未最後定,昌吉的總指揮陳品修一旦反攻擁金的話,局勢就糟了,還有老盛的軍隊就在城外,情況緊迫,得趕快聯絡老盛。”
陶明樾一針見血地指出:
“從目前形勢看,陳品修還離城遠,遠水難解近渴。但盛世才就不同了,我看誰能把老盛拉過來,誰準勝。”
“對!我也這麼認為。”巴品古特一揮手,“我們快去拉他吧!”
於是,巴品古特、張馨、陳德立、陶明樾去見盛世才。
盛世才早知他們的來意,故意裝出一副莫測高深的樣子,來吊他們的胃口,心想:請我出山,沒那麼容易,就看你們把我往哪個位置上放。
這幾個人好話說盡,盛世才就是不表態。反而故意嚇他們:“這可是掉腦袋的事。如果陳總指揮從昌吉派來大部隊,這可就麻煩了。”
陶明樾一使眼色,這幾個人立即發話了:“總指揮,隻要你出麵,穩定局勢,我們一定擁護你當軍事委員會主席。”
“對!對!”巴品古特說,“我們說話算數,讓你當主席!”
盛世才立刻臉上掛笑,立即回答:“大家既然如此看重我,我一定不會辜負大家的心願。我一定調部隊維持局麵。”
這幾個人一聽立刻鬆了一口氣。
但盛世才稍一沉思又說道:“我考慮,陳品修是金樹仁的親信,他得到消息,肯定會反撲的。我想及早做好準備,免得到時候措手不及。”
陶明樾問:“你的意思——”
“如果萬一陳品修反攻的話,我的軍隊去反擊,恐怕有問題。”
“什麼問題?”
“他們原是老金的部隊,再去打老陳的人,這不等於去打老金嗎?我擔心,我的人下不了手。”
“你說怎麼辦?”張馨問。
“你們去把鄭潤成旅長請到我這裏來,我想借用一下他的東北軍。但你們先別對他說我借他軍隊的話,你們找個其他理由,讓他來見我,我自會有辦法。必須這樣做,否則,來不及了。”
陳德立想了想,說:“我看總指揮考慮得很周到,我們照辦不誤。”
“好吧!咱們這就去。”
幾個人說完就走。
臨走時,盛世才又強調:“我等著,務請他來!”
他們回答說:“好!一定請到。”等這幾個人一走,盛世才在屋裏踱來踱去,想著妙計。他緊皺眉頭,一連吸了三支煙,終於想好了一個好辦法。他得意地望著窗外的城門樓。
政變策劃者乘坐一輛黑色小車到水磨溝防地請動鄭潤成去找盛世才。
他們沒說盛世才的意思,而隻說目前形勢緊迫,有跡象表明陳品修的部隊可能要反攻,到時隻怕難以防守,所以要他速去麵見盛世才,以軍事委員會委員長的名義說動盛世才反對金樹仁,到時防城護城。
鄭潤成一聽心想:我這個委員長當壞了,如果到時不打金的軍隊,被老金二返掌了印把子,豈不要我的腦袋?如果去打,萬一喪了命,豈不回不了東北,如何與家人團聚?我雖然生在河北,但長在東北,母親在東北下落不明,我得回去尋找家人啊!
鄭潤成想完後,認為讓盛世才出麵有利於政變後的局勢,也有利於自己,所以,他答應去找盛世才,請他保衛迪化城。
這幾個政變策劃者聽後放心了,立即各自分頭依計劃執行各自的任務去了。
鄭潤成到盛世才的炮台小樓已是天將入夜了。
盛世才見他顯得很熱情,一邊讓座一邊倒茶,口稱:“不知委員長大駕光臨,有失遠迎,請多加包——”
他的“涵”字還未出口,鄭潤成當即擺手製止說:“別叫我委員長,我是硬被他們扣上這頂官帽子,我實在推不掉,才臨時應付幾天的。”
盛世才一聽,趕忙又改稱呼:“鄭大哥,這又何必呢?”
“老弟,我上次見你就說過,我是路過的客軍,要回東北,可老金硬扣住不放,我不是還求你去說情嗎?”
盛世才眉頭一皺,說:“大哥,上次我說過了,老金死活不吐口啊!可這次,你說什麼也走不成啦!”
“為什麼?”鄭潤成顯得吃驚。
盛世才故意裝出很緊張的神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