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章 東京秘史(3 / 3)

他二人表示照辦不誤。

出門後,盛世才與楊傑分手了。

盛世才在路上思忖:看來這個CC分子想在日本發展勢力,剪除異黨,我是陸大學生,將來回國,別無所求,誌在軍隊,審時度勢,何必過早地踩定一隻船,又何必做一條偷偷咬人的狗呢?

正當他一邊走一邊思考時,冷不防一個人影擋在他的眼前。

他抬頭一看,不禁叫出聲來:“啊呀!原來是你呀!”

“哼!”那女人卻冷冷地盯住他,“我還以為你早就不認識我啦!”然後把盛世才領進對麵的咖啡店。原來她就是當年曾與盛世才有過一段豔史的三島艾米。

“九鶴三太郎的父親,發現你我的私情後,很生氣,軟禁了我。後來九鶴三太郎在中國陣亡,他的父親要我終身守護他兒子的亡靈,但我不從,偷跑出來,參加了海軍陸戰隊的對華諜報局,當了一名間諜。經過訓練後,派我去了滿洲國。”三島艾米向盛世才訴說她的情況。

“哦!原來如此。這麼說,你從未改嫁,是嗎?”

“改嫁誰?難道是你嗎?哼!天下的男人,都是負心漢。”

“怪我不好。實在對不起你啊!”

“人生本是場夢,你也不必自責。自我當了女間諜,我便永無嫁人的權利。你知道嗎?日本諜報局的規定,女間諜的丈夫就是情報,為此,不準動心於任何異國男人,更不準懷柔嫁人,除非上司批準,否則處死!你明白嗎?”

三島艾米說著流出了傷心的眼淚。

盛世才緊緊抓住她的手,熱淚盈眶。

三島艾米擦掉眼淚,看著他,發現他的淚眼中流露出幾分愧疚之意,便又安慰道:“你不必內疚,我知道你已經有了一個中國女人,你們住在一起,是嗎?”

“是的。你怎麼知道的?”

“我回東京是向總部送情報的。我回來已經半個月了。我是從總部的名單上知道你的。我去過陸大,看見了你,但你沒有認出我。隨後,我跟蹤你到過你的寓所,夜裏我化裝潛入你的住所,看到你和她在一起,後來打聽到她是你的妻子。所以,我再沒有驚動你們,我一直忍到今夜。”

“你不會原諒我,是嗎?”

“從感情上說是這樣。但從現實而言,我隻能服從天意。”

“命運的安排,令我不安,這實在對我們是一種戲弄。從內心而言,我實在是無法承受,我的心已經破碎了。”

“不!你不必這樣頹喪。日本與中國,這是你我無法阻止的政治大賭博。但是,作為感情的自由結合,你我還是可以辦得到的,你說是嗎?”

“不可否認,我們已經嚐試過了,的確太美好了,不過實在不易,我不忍心你付出的太過慘痛了,我害了你啊!”

“我不這樣認為。為了救治心靈的慘痛,維持既成的事實,你能否允許我做你的異國情人,來彌補感情的失落?”

“事到如今,我很樂意,你將仍然活在我的心裏,你就是我的存在。”

三島艾米立刻雙手抱住他的脖頸,使勁地吻著他那流淚的麵頰。

盛世才的激情立時又被她的衝動撩撥得難以遏製,他伸出雙臂,把她緊緊地抱在懷裏,雨打芭蕉般地吻起來。

隨後,她領他到一家旅館,租了一間高級寢室,徹夜承歡,盡享愛的甜蜜。

天將破曉的時候,她拉亮了雪白的電燈,把疲憊的他輕輕推醒,對著他的耳朵輕柔地說:“天快亮了,我得走了。”

聽到這話,他一下子清醒了,猛地摟住她,不舍地說:“不!我不讓你走!”

她是間諜,怎麼能不走呢?臨走前,她拿出照相機給盛世才,然後平躺著,讓他把自己平躺的樣子照下來,同時她也把他平躺的樣子照了下來。

他們說了一會兒話,然後她挎上挎包,一扭頭,走出了餐館的玻璃門,不見了。

他站在門外,四下觀看,不見她的蹤影,一種淒苦的心緒充滿周身,他若有所失地走向自己的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