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蕎今天睡得有點多,這會倒是不怎麼困,她拿過之前看的書接著看了起來。
傅硯舟聽到阮蕎那邊窸窸窣窣的聲音,然後是書頁翻動的聲音。
他轉過頭就看到阮蕎正認真地看著手裏的書。
他掃了一眼,好像是關於攝影的。
傅硯舟回憶了一下,好像阮蕎高中的時候就喜歡攝影。
每次班級活動,她都自告奮勇地攬下拍照的任務。
似是感受到傅硯舟的視線,阮蕎抬起頭,“你是不是要休息了?那就關燈吧。”
阮蕎把書合起來放回去,極快地鑽入被窩,一臉乖巧地看著傅硯舟。
傅硯舟忽然覺得嗓子有些發緊,他的喉結上下滑動了幾下。
他是個正常男人好不好,阮蕎這樣太挑戰他的自製力了。
他隻是傷了雙腿,又沒傷了第三條腿。
傅硯舟一下子把房間的燈暗滅,這次連地燈都不留了。
黑暗遮掩住阮蕎姣好的容顏,和蓋著薄被也掩蓋不住的玲瓏身軀。
不過眼睛看不見,耳朵卻變得越發靈敏。
身旁不斷傳來阮蕎清淺的呼吸聲,傅硯舟不由苦笑,人的欲望無止境。
一開始隻是想將她留在身邊,每天看看她就好。
慢慢地可能就不滿足於現狀,渴望得到更多。
傅硯舟揪了一下大腿,一陣刺痛傳來,他整個人又恢複了平靜。
他暗自告誡自己,要跟阮蕎保持距離。她的將來不屬於自己,應該屬於更完美的人,至少不是像他這樣,連走都不能走。
他不願看到阮蕎和自己一起出去的時候,其他人落到他們身上的眼神,同情、憐憫、惋惜。
傅硯舟又重新將自己的心,用水泥糊了一遍,水泥封心。
第二日一早,傅硯舟到點兒自動就醒了,將自己收拾一遍然後推門出去。
陳肅直接到樓上來接他,然後再一次輕鬆把傅硯舟抱上車。
傅硯舟已經習慣了,沒有昨天那會的茫然和懷疑人生。
他更加地確定,阮蕎應該找個健康的丈夫,而不是他這樣的殘疾人。
周鈺一早到公司,就發現今天傅總的心情好像不是很好。
雖然傅總平時也是麵無表情,但他的眼神不會這麼地冰冷啊,現在傅總周圍的氣場都要凍結了。
昨天下班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一早就這樣,難道是和太太吵架了?好像也隻有這個可能了。
周鈺怎麼也不會想到,傅總哪是和太太吵架啊,他分明是和自己吵架。
周鈺將今天的工作安排彙報完,就迫不及待地總裁辦公室逃離出來,再待一分鍾,他怕自己會被凍傷。
傅硯舟剛拿起文件,忽然想起來昨天晚上阮蕎和他說的,傅舒怡造他的謠的事兒。
敢造謠還舞到他太太麵前,嗬!
傅硯舟一個電話就給傅舒怡撥了過去。
傅舒怡睡得正香就被電話吵醒,她伸手就直接把電話摁死了。
沒過一分鍾,電話鈴聲又像是催命的鈴一樣響了起來,傅舒怡煩躁地拿起手機。
“喂,誰啊,一大清早的!”
“傅舒怡。”
電話那頭傳來一道冰冷的聲音,傅舒瞬間清醒。
“硯、硯舟哥,早上好啊,您找我有什麼事兒嗎?”
傅舒怡小心翼翼地問道。
“造謠生事,你很行啊。”
傅硯舟真懷疑要是讓她再編下去的,他是不是連孩子都有了。
“啊?硯舟哥這裏麵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我我哪敢造謠生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