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著幹什麼!”傅硯舟黑著臉冷聲道。
聽到傅硯舟的話,教室裏的眾人這才如夢初醒,舒澄忙手忙腳地過來將阮蕎扶起來。
她還在想接下來該怎麼做的時候,傅硯舟已經轉過身,雙腿微曲。
舒澄滿腦子問號,傅硯舟這是要幹嘛?
等了幾秒身後一點動靜都沒有,傅硯舟閉了一下眼睛,再睜眼時眼底的暴躁已經被壓製住。
“把她放到我背上。”
傅硯舟發話,舒澄這才恍然大悟,她剛還說傅硯舟撅個屁股要幹啥呢,原來是要背阮蕎啊。
別怪她反應不過來,主要是大腦剛剛重啟,還沒加載完畢。
“哦哦,好的。”
舒澄想把阮蕎扶過去,但暈倒的人就跟那軟麵條似的,一邊扶一邊往下掉,根本撈不起來。
別的同學見狀,趕緊過來七手八腳地幫舒澄把阮蕎扶到傅硯舟的背上。
傅硯舟隻覺背上一沉,而後便是一片柔軟,他的耳尖不由染上緋色。
阮蕎有些往下滑,傅硯舟趕忙用雙手握住她的腿彎往上掫了掫,然後抿了抿嘴,抬腳就往外走,舒澄連忙跟了上去。
校醫室在操場旁邊的小樓裏。
於是操場上做操的同學們,就看到那位高冷的傅學神,背著一個女生路過。
大家都忘了手中的動作,目不轉睛地盯著。
阮蕎意識回籠的時候,先是聞到了一陣好聞的陽光青草的氣味,然後才發覺自己好像是趴在誰的背上。
屁股傳來下墜的感覺,害怕掉下去,阮蕎下意識將手環上身下人的肩膀。
身下人的腳步一頓,身上僵硬了一瞬,而後又很快恢複正常,阮蕎都沒察覺到什麼異常。
阮蕎此時還有些頭暈,她無力地趴在這人的脊背上,微微抬眼看了看。
刀削般線條優異的下頜線,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眸,纖長濃密的睫毛,飽滿的額頭……
越看越眼熟,和傅硯舟簡直一模一樣。
傅硯舟!阮蕎迷糊得如漿糊般的大腦瞬間清明,背她的人是傅硯舟啊。
阮蕎的心髒像是被一隻大手撰了一下,胸口酸澀悶痛的感覺蔓延到全身,然後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喜悅。
少年人的身板略微有些清瘦,但阮蕎此刻隻感受到滿滿的安全感。
他一步一步地前進,走得穩穩地,阮蕎勾著嘴角,臉倚靠在傅硯舟的肩背處,她多希望他們就一直這麼走下去。
然而再長的路都有盡頭,校醫室很快就到了。
校醫看到傅硯舟背著人進來,連忙叫他把人放到診床上麵。
校醫檢查了一下,說是低血糖,於是給阮蕎衝了一杯葡萄糖,並叮囑她以後不能不吃早飯。
阮蕎握著熱乎的杯子,臉色還有些蒼白,她小聲地道謝,“傅硯舟,謝謝你。”
傅硯舟麵無表情地說道:“舉手之勞。”
他本來還想說些什麼,但他隻抿了抿嘴,最終沒有說出口,而後他就轉身離開了。
不過這也隻是小插曲,阮蕎和傅硯舟的交情並沒有因此有什麼進展。
從那以後,舒澄的包裏都會放一些糖果和巧克力,就怕阮蕎哪天低血糖犯了,再一頭栽地上暈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