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精妙剖析
回到房間，碧茹趕緊讓連翹關上門，深怕秘密會被聽去了一般。
“真懸！”
連翹給秋琬倒了一杯茶，問：“怎麼了？”
碧茹說道：“剛剛小姐說得這麼誇張，奴婢怕被王爺看穿啊。”
秋琬“噗哧”笑出來，說：“就算他看穿我有什麼企圖，也一樣會同意。如果被人在王府裏搜出林家的逃犯，你以為皇上會放過這個懲治皇甫謹汐的機會嗎？”
“可萬一王爺把一切責任都推到小姐頭上，撇清他自己呢？”
“他不可能怎麼做。因為我出的主意，不僅僅是可以保護木蓮，也可以保護他心裏麵那個秘密。”秋琬一邊喝茶一邊優哉遊哉地說。
“秘密？”連翹和碧茹同時露出了不解的表情。
秋琬放下茶杯，一本正經地說：“即便是高高在上的王爺，也會有想要保護卻又不能明目張膽的人啊。我不過是順水推舟，來個互利互惠而已。”說這話的時候，其實秋琬自己也在想，什麼人會值得皇甫謹汐這樣大費周章呢？這個人對他來說一定很重要吧？
“小姐怎麼會知道這些？”碧茹不解。
“我猜的啊。”秋琬聳聳肩。碧茹和連翹露出驚訝的表情，看秋琬剛才那樣子，就好像她掌握了十足的證據一樣，沒想到她隻是……秋琬見她們倆這個樣子，歎了口氣，接著說：“怎麼，不相信我的推斷能力？”
“不是。隻是奴婢在宮裏待了這麼多年，都沒有看出來十八王爺有什麼特別想要保護的人，頂多是跟他身邊那個叫璟瑤的丫鬟有點曖昧不清而已，王妃你才和他接觸這麼幾次，就可以得出這樣的結論，會不會太草率了一點？”連翹試著說。碧茹雖然一心護主，容不得別人說秋琬半句不是，但此刻也不得不點頭應和連翹。
“傻丫頭。這與和他接觸的時間長短有什麼關係？我也是住進王府來之後，才發現這一點的。你沒聽那個江莞喬說嗎？皇甫謹汐明明知道這件宅子鬧鬼，為什麼還執意要住進來呢？”秋琬提示道。
“小姐的意思是……”碧茹欲言又止。
“從前這裏到底有沒有鬼，我不知道，也不敢確定皇甫謹汐有沒有相信這一點。不過現在這裏有沒有鬼，我知道，皇甫謹汐也更加清楚。或者說，根本就是他在背後裝神弄鬼。那天晚上我和連翹去那座院子之後，他甚至沒有問過一句就說要把院子封起來，看得出他很急。那天的事情，不管是他故意安排，還是順水推舟，總之這裏麵一定有問題。既然這間宅子是有名的凶宅，他隻要將計就計，鬧鬼的院子不就反變成這世上最安全的地方了嗎？”秋琬分析說。
“一旦那院子鬧鬼的事情被公認，不管他把誰藏在裏麵呢，都永遠不會露餡了！”連翹恍然大悟。
“可我們也親眼看見了，那座院子的確很邪門啊！不但會噴出水來，還有鬼火飄蕩，還有那間靈堂，這……”碧茹說著說著聲音低了下去，似乎一想象到當時的畫麵就覺得後怕。
秋琬說道：“就是因為這些東西，我才可以肯定是有人在背後裝神弄鬼。那天出現鬼火的時候，我檢查過地麵，被冥紙覆蓋的地方其實鋪滿了磷粉。這種化學物質著火點極低，在低溫潮濕的環境下，很容易被點燃，形成藍色的火焰。而它的火焰質量很輕，漂浮在空中，一旦有人靠近，就會產生吸附力，從而跟在人身後，看上去就像鬼魂一樣。因為人骨頭裏也含有這種物質，而且墳場的環境一般都是低溫潮濕，所以常常有人看見墳場中飄蕩著鬼火，久而久之，就好像真的鬧鬼了一樣。”
給碧茹和連翹兩人科普了一大段化學知識，雖然她們並不是完全明白，但大概意思算是懂了。
“那麼王妃之所以會懷疑這一切是王爺搞鬼，也是因為這個了？”連翹追問道。
“嗯。”秋琬點點頭。“最開始我跟皇甫謹汐提起那間鬼屋的時候，他神色自若，絲毫不以為然。可是當我們走進院子裏，有一隻貓竄過去，皇甫謹汐卻高度緊張一般，竟然立即將侍衛的佩劍扔了出去。這前後如此巨大的差異，我就已經產生了懷疑。直到後來出現了鬼火，我才終於可以確定，皇甫謹汐就是幕後黑手。他之所以要扔出那把劍，就是為了讓地下水噴出來。想必他早就考察清楚，那塊院子底下埋著淺層地下水，他事先做了手腳，就在他拔劍之後，外來空氣湧進地下水層，導致壓強變化，地下水就噴湧而出。本來院子裏就種滿了翠竹，溫度較低，加上這一股子地下水，不就立馬附和白磷的著火條件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