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逝者東去·一、
三十五、逝者東去
當著朵兒麗兒,吳隊這次臉丟大了。
想到沒想,吳隊一拳就砸了過來,誰知那人淩空一揮,攔住擊來的拳頭,站起來雙手一抱:“吳隊,再打,我就不客氣啦。”
眼紅紅的吳隊一楞,這小子居然知道自己姓什麼,看樣子是道上的人。
吳隊還從未碰見過對自己如此放肆的道上人,腦一熱,腰一扭,腳一劃,平時間學的擒拿格鬥術就用上了場。
漢子也不退讓,一個金雞獨立迎上來,二人就著這寬敞的舞廳,你來我去的開始了蹦極。
那本已將音量關得很小聲的放音師,見舞池裏打將起來,一時心慌,居然就把DVD的關鍵按成了開鍵,“昏睡百年/國人漸已醒/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笑聲如潮,連老板也叉起了雙手,瞅著這一對隨著音樂,在舞池中免費表演的佳賓。
“洋裝雖然穿在身/我心依然是中國心/……長江,長城/黃山,黃河/在我胸中重千斤/不論何時,不論何地/心中一樣親……”
哈哈哈!哈哈哈!聲震屋宇。
“停!”漢子跳出了圈子:“老子累啦,不跟你玩啦,回家啦。”拔腿就走。
慌亂得二嗓子同時叫出:“慢!”,朵兒接著嚷:“大哥,還我的房產證嗬!”,老板接著喊:“好漢,你就這樣走啦,我怎麼辦嗬?”
漢子眨眨眼,自個兒懷中掏出了朵兒望眼欲穿的房產證:“好,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朵兒忙將準備好的一迭錢交到他手上,漢子捏捏鈔票,將房產證扔了過來:“姑娘,買這麼大幢房子不容易,我看是吸你爹媽的血汗哦,以後自己真是要小心了,放好才是。”
朵兒接了房產證,退到一邊寶貝似的翻騰著,查看著。
漢子又走向吳隊,一抱拳:“冤有頭,債有主,今天得罪吳隊了。在下吳用,取了水泊梁山中那個智多星的諧號,你我三百年前是一家,不幹舞廳老板的鳥事,有事找我。”
吳隊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冷冷道:“放心,是要找你的!不送!”
老板小心翼翼的迎上來,陪著笑:“吳隊,辦公室坐坐,消消氣。”,吳隊勃然大怒,飛起一腳:“滾!”
老板被踢了個狗啃屎,爬起來灰蒙蒙的退在一邊,想怒不敢怒,想走不敢走,,想哭不敢哭。
朵兒忙拉住他:“算了,不關人家的事呀。”,吳隊將她手一摔:“大庭廣眾之下,成何體統?唵?這個髒窩,你一個人也敢來?早晚封了它。走,回去。”
麗兒和朵兒默默地跟在吳隊身後走出舞廳。
吳隊事情確實很多,自己丟臉的事兒還沒理清,手機和通話器就交換著賊叫個不停,吳隊隻好匆忙地真正的走了。
走不多遠,他轉過頭對麗兒道:“你是不是有個女朋友叫莉莉的?”,麗兒點點頭,“去瞅瞅她吧,我剛才接到報告,說是她自殺身死好多天啦。”
轟!驚雷在二女孩兒頭上炸響。朵兒麗兒驚愕的對望望,猶如夢中一樣,惺忪蒙懂又惶恐不安地,朝莉莉的租賃房奔去。
莉莉房前,早被公安拉起了一長圈黃色的警戒線;線外,擠滿了驚慌不安的租賃戶鄰裏和一些看似記者模樣的年輕人,個個表神凝重,交頭結耳,議論紛紛。
麗兒拉著朵兒擠近,依稀可見房間鎂光燈直閃,幾個披白大衣的法警在忙忙碌碌。
麗兒再使勁兒的往前擠擠,踮起腳尖,終於瞅見全身蒙著白屍布的莉莉,直直的躺在簡陋的木床上。“看見了沒?看見了沒?”
朵兒著急的搖著她的手:“是不是莉莉呀?”
麗兒夢遊般回答:“全身裹著白布,好像是她,又不太像。”
朵兒的眼淚流落下來:“莉莉呀莉莉呀,為什麼呀?”,一麵鳴咽著給雲彩打電話:“雲彩,雲彩雲彩,你要趕快來,莉莉死了,莉莉死啦,真的,哪個狗才哄你,快來呀,我和麗兒都在這兒呢。”
麗兒卻遊弋地擠在一堆鄰裏之間,夢遊般聽著他們的議論:“聽說嚼了香煙死的,死了三天才被老板娘催租時發現。”
“好可憐哦,聽說才二十歲啊,是個農村妹兒。”,“平時就一個人住,很少見她自己弄飯,都是啃方便麵。”,“沒見她工作嗬,是怕苦怕累吧?”
雲彩趕到了,朵兒一把抱住她,鳴咽道:“莉莉死了,莉莉死了,怎麼辦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