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馨人沉醉
馬車不停地顛覆著,我坐在希曄的旁邊,沒有看馬車行駛去哪裏,而是一直在盯著手上的吊飾。
突然,馬車停了,希曄伸手過來撫上我的手,“到了,下來吧。”
我不知道這裏是哪裏,一下馬車,眼前便是一片夜色,天不是特別的漆黑,灰藍灰藍的,樹影深黑,襯托出這裏的一片風情。
“柳依,跟我來。”還沒等我的回答,他已經拉著我走到一座亭子前。亭子是普通的亭子,是一座八角亭,特別的是它的名字,名為“相思亭”。相思亭裏相思人,相思無期相思苦。
既然為相思亭,這個亭子應該也有一段故事吧?“希曄,這裏……”他看了我一眼,“嗯?這裏是相思亭,傳說中的神女和神將就是在這裏初逢的了。”
神將?神女?“是簽文中的那個神女和神將嗎?”他以點頭回答我的問題。“喜歡這裏不?”
我輕輕頷首,一來到這裏,我就不由得喜歡上了這個地方,靜而不寂,幽而不孤,美而不極,這就像是一個咒語,將我心緊緊地拴住了。
在這裏呆得除了神,他幫我理了理我被風吹亂了的發絲,“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今天是他的生辰,我當然知道,而且禮物早已準備好了。
我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一臉的詫異,“今天是什麼日子?”明亮的雙目閃過一絲的黯淡之色,失望了麼?
“今天是我的生辰。”他說的話語中帶著點點的憂傷,果真,我的話是傷到了他的心了。從袖子裏拿出那個我早就準備好的香囊,為了繡這個香囊,我已經有三天沒有睡了。一手捂住他的眼睛,將香囊放到他的鼻前,讓他嗅一嗅。
“猜一猜這是什麼?”
他的嘴角微微上揚,“香囊。”
“想看不?你的生辰禮物。”
“我的?”這是疑問的語氣,“我還以為沒人記得我的生辰了。既然是我的生辰禮物,當然要看一下。”是釋然,是感歎。但是,我總覺得他帶著散不開的憂傷,可不可以不要那麼憂傷。
一隻手不由自覺地撫上了他的眉央,那個他老是皺著眉頭的地方,他微愣,才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怎麼了。”?
“對著我的時候,不要皺眉頭,好不?有什麼事就說出來,不要自己一個人憋著,要不然我這裏會痛的。”手放到心髒的位置,對,你憂傷的時候,我的心會隨著你的憂而痛。
“好。”這個是承諾,但是,他好像習慣性的地將所有東西都往自己的背上扛了。直到我們分別的時候。
他端起我繡的香囊來仔細地看著,眼眉一挑,哎,你那是什麼表情呀?“你怎麼繡了一堆骨頭給我了,我不是狗。”我立即就搶過他手中的香囊,指給他看,“看清楚一點,這些是竹子,梅蘭菊竹中的竹子,哪裏是你所說的骨頭了!”我氣憤了,居然貶我的作品。
“是麼?”他拉過那香囊,“你看,錯落有致的,不是骨頭是什麼了?”
“哪裏?你要不要,不要拉倒,要不我給霖鋃,他定會樂意要的。”我一生氣,拉過香囊,隻剩下他落在半空中的手,手上毫無一物。
他伸手過來抓住我的手,從我的手裏奪去我的香囊,“既然是送我的東西,哪有拿回去之理,這樣於理不合呀。嗯,見你花了一番心思來繡,我就勉為其難收了它吧。”說罷,將香囊收進自己的袖中。
“是剛才誰說本小姐的做工粗淺,不堪入目的?”哼,說得好像很勉強的那樣子,要不你就別要呀。
“這句話我哪有說過,小姐冤枉啊。”他作驚慌狀,好像我就是一個卑鄙小人似的。
氣上心來,手指收攏成拳頭,食指頭上的痛意傳來,還難為我為了給他繡個香囊,將指頭都紮起一個個小紅點,一下子扭過頭來,不理他了。
“怎麼?那麼容易就生氣了?好了,別氣為了我氣著你自己了。剛才是我不對了,我不應該這樣笑話你的。”他捉住我的手,他那雙骨節分明而修長的手扒開我的手指頭,輕撫著指頭上那被針紮傷的地方,用他特有的那股磁性的聲音說道:“柳依,我知道的,這個香囊是你費了一番心血給我做的,說實話,我很喜歡,剛才隻是跟你開玩笑,沒想到你還真的生氣了。這些傷口還痛嗎?定是很痛的了,在加上我剛才那樣一說,恐怕,連這裏也痛了吧?”他鬆開一隻手,放到我心髒的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