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摟著小鈴心疼的說:“累了吧,我們去酒店休息一會。”
小鈴乖乖的跟著他走了。
此時的柳柔月並沒有回出租屋,而是往海邊的方向走去。現在的她,膽子越來越大了。
海風依然,浪濤聲依然。海邊的光線一如既往的暗淡,不過在柳柔月看來是沒所謂了。
她爬上了岩石堆,仍在那一塊大石頭上坐下,然後開始發呆。
由於太疲倦,她趴在石頭上,不知不覺的睡了過去。
睡眠中,她做了一個夢,夢見螺星生靈回到了她的身邊,它們與她一起獎海龜救了出來。結果在半途中遭到了趙老板狠命的追擊,他開著小車憤怒的朝她撞了過來……
她驚叫了一聲,從惡夢中醒來。隻覺夢中的情景非常的清晰,似乎真真實實的發生在她的身上,她抹了一下額上的汗珠,漸漸回過神來。她籲了一口氣,還好隻是一場夢。
她坐起來,腦袋撞在了什麼東西上,伸手摸一摸,光滑的一片。這才感覺全身非常的舒適,身上的疲倦已經消失殆盡。她隱隱覺得,這個地方她曾經來過。
她拍了一下腦門,說:“對了!我知道這是什麼地方了!”
這時,一道耀眼的白光亮起,她所處的空間馬上變得明亮的一片。
是的,她現在就躺在螺星生靈的螺殼裏!
螺星生靈就站在她的麵前。
它們在她睡著的時候,把她放進了螺殼裏。
看到它們,她悲喜交加,熱淚盈眶。她盼望了多久啊!它們終於回來了!
“我們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大海螺說。
小海螺接過話來:“你放心,我們會幫助你把海龜救出來的。”
“要怎麼救?”她迫不及待的想知道。她覺得,如果海龜能像它們的螺殼一樣能大能小就好了。
大海螺搖頭說那是不可能的,海龜隻是地球上的生靈,不可能像它們星球上的一樣能大能小。
“這個隻能靠你自己想了。”它說。
“那你們要怎麼幫我?”
“我們不可能現身,在有必要的時候一定會幫你。”
鬧了半天,還是得依靠自己。想了這麼多天了,她仍是一點頭緒都沒有。
大海螺接著說:“等海龜救出來後,我們就會離開地球。畢竟我們離家已經太久了。”
這話令柳柔月傷心不已,她實在舍不得離開它們。
小海螺安慰她:“你別難過,如果有緣,我們還能再相見。”
“但願吧。”
當她爬出螺殼的時候,隻見天並沒有亮。東邊泛著微微的魚肚白。
大螺殼忽然變小了,漂在水麵上,她把它捧在了手心裏。螺星生靈已回到螺殼裏。
在回來的路上,她開始思考著怎麼營救海龜。
她閉上眼睛的時候,看見了海龜仍在大玻璃缸裏靜靜的一動也不動。豪宅的保安小眼睛靠在椅子上呼呼大睡。
她看到了鍾浩宇躺在自家的床上,他的眉頭緊鎖,似乎心事重重,似乎睡得十分不安穩。她忍不住伸出手去撫摸他的臉,卻無法觸及。
她又看到了某家酒店裏,鄧建樹光著臂膀揮汗如雨的與小鈴在床上騰歡,他們的叫聲直聽得她全身一陣熱一陣冷。
……
“我在想什麼呢?我應該想怎麼去救海龜!”躺在出租屋的床上,她又陷入了沉思。
她捧著大海螺問螺星生靈:“你們說,我能不能搬得動海龜這麼龐大的身軀?”
大海螺探出腦袋來,說:“應該可以,我們會助你一臂之力!”
聽大海螺的話之後,她靈光一閃,說:“我知道怎麼做了!”
她匆匆爬起來,但是一個問題又困擾了她。就算把海龜偷出來了,她總不能扛著它在大街上奔跑吧?
那麼找誰幫忙呢?她首先想到了鍾浩宇,不過即將為人夫的他已經不可能了!
第二個人,呂小芬,這不行,會牽連到她與趙老板的關係。
長傷疤?這個也不可能。
最後一個人物,那就是鄧建樹!
這個膽小怕事的男人,會不會幫她的忙?她表示懷疑。但是她想,隻要她把某一樣東西交出來,相信這個男人一定會給予幫忙。
於是,她匆匆掏出手機給鄧建樹接電話。
過了好久,電話那邊才傳來他氣喘籲籲、精疲力竭的聲音。
柳柔月說:“能不能幫一件事?”
“什麼事?”
“幫我借一樣東西,但是這件事必須替我保密!”
“我幫你的忙,有什麼好處?”鄧建樹壓低了聲音問,顯然他是害怕驚醒已經沉沉睡去的小鈴。
“隨便你什麼條件,我都答應你。”
“我想要你!想得到你!你答應嗎?”
“行,事成之後我就是你的了!”
掛了電話之後,柳柔月一度以為自己瘋了,以自己的身體做交換,不是瘋了是什麼?不過很多事總是計劃趕不上變化,到時候再作打算,目前最重要的是先把海龜救出來!
這一日,柳柔月把長傷疤約了出來。
長傷疤興奮得不知所措,他換了一套又一套衣服,反反複複的照鏡子,把頭發梳得整整齊,直至心滿意足了才出門。
在等待柳柔月到來的時間裏,他坐立不安,反反複複的看手表,嘴裏不停的喃喃自語:“她怎麼還不來?會不會爽約?還是路上塞車?或是出了什麼事?”
他心潮澎湃,胡思亂想,他擔心這擔心那,甚至想那女孩是不是跟他開玩笑而已。即使隻過了一分鍾,他卻覺得這一分鍾好像一個小時那麼長久。
他太激動,是他來得太早了。
當柳柔月平靜的站在他的麵前朝他微微一笑時,他的心裏竟像灌了蜂蜜般甜滋滋的。
多少年了,過去的日子裏,她從來沒有在他的麵前笑過。過去,每次麵對他,她不是麵無表情就是憂愁或者是對他充滿了仇恨。如今,她笑了,笑得很美很銷魂,而且隻是對他笑。他忽然覺得很感動。
“柳雪兒,謝謝你把我當朋友看待。”他感動得稀裏嘩啦,差點掉下幾滴眼淚來。
在過去,他小混混的形象已經深入人心,即使是他的父母,他們也不願相信他能改邪歸正,畢竟他傷了他們很大的心。這次回去,村民們對他躲之不及。他衣冠楚楚的出現在眾人的麵前,人人都以為他身上這身光彩其實是偷雞摸狗而來的。
在別人的眼中,他是個沒有自尊的人,一個沒有自尊的人,怎麼可能會轉變得那麼快?
所以,柳柔月不在乎他的過去,不在乎他對她做過的事,願意同他做朋友,怎能不令他感慨萬千?
當她對他說出要他幫忙的事時,他大吃了一驚。
“你會不會太瘋狂了?”他問。在他看來,這事真不值得她冒險。要知道趙老板是個深不可測的人物!
“你不了解。海龜是我的朋友,而且它曾經救過我。現在它有難,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它陷在困境中而不管不顧。”
“可是並沒有人虐待它。我聽說了,趙老板正準備給它建一個露天的大水池,那裏即將是它的家。它不會孤孤單單,趙老板正有意抓捕大海裏的其他動物與它為伴!”
“海龜隻屬於大海!它需要的是在大海裏自由自在的翱翔,而不是被困在人類的視線中!我要把它救出來,你一定要幫我!”柳柔月堅定的說。
長傷疤感歎道:“雪兒,你是個重情重義的人,知恩圖報。你對動物尚且如此,更何況是對人。好,你這個朋友值得交!我幫你!”他像下了很大的決心。
柳柔月感激涕零,說:“你放心,不是要你拿命去交換,我已經想好了計劃。”
接著,長傷疤把腦袋湊近了她,她壓低聲音,細細訴說著她營救海龜的計劃。
當她訴說完畢之後,長傷疤表示懷疑,他問:“雪兒,你確定真的可以這麼做?”
“放心,沒問題。”她很有把握的說。
“對了,別總是叫我以前的名字。我現在叫柳柔月。來,吃飯。我請客。”
她說著,把一個大雞腿夾到了他的碗裏。
幾天後,柳柔月人鄧建樹那借到了一輛大貨車。
鄧建樹把鑰匙遞給她的時候,盯著她的胸說:“你要記住你答應過我的事。我把車借給你,回來後你就要把你的身體交給我。我期待那天的到來!”
他一邊說一邊咽口水,整個人對女人特別是對眼前仍為處女的女孩子充滿了饑渴。在他的心中,他越得不到的女人,他就越想得到,並且這種欲望越來越強烈,近乎瘋狂。
“放心,我回來後人就是你的了。”她甜甜的笑著。盡管這個男人令她感到惡心。
她想,未來是一個未知數。把少龜救出來後,趙老板一定會想盡辦法抓住她。到時候她還會不會留在A市仍是一個未知數。
“你一定要說話算數。”鄧建樹不放心的說。
他把鑰匙遞到她的麵前,她伸出手剛想接過,他又把鑰匙收了回去。
“要不,你先把你給我,我再把車子借你。我擔心你反悔!”
“你煩不煩啊?不過是跟你借輛車,還跟我談這麼多條件!你借不借,不借拉倒!我找別人去!”柳柔月生氣的說,抬腳就走。
鄧建樹立即攔住了她,說:“你別生氣,我借你就是了。誰叫我那麼喜歡你呢?誰叫我那麼想得到你呢?我知道,隻要得到你,就擁有了你。”
“油嘴滑舌,卑鄙無恥!”她厭煩的朝他吐出了幾個字。
“隨便你怎麼說了。反正我在你的麵前已經是非常不好的印像。”鄧建樹無所謂的說。
“我就不明白了,像你這種男人怎麼會有那麼多女人喜歡!不就長得高點帥點嗎?”柳柔月鄙夷的說。
“我不是說過了嗎?她們迷戀我的身體。迷戀我給她們帶來的……”鄧建樹湊近她的耳朵嬉皮笑臉的說了起來。
柳柔月聽後隻覺得你上滾燙火熱的一片,她罵道:“你真無恥!不過我還是勸你,色字頭上一把刀。別到最後摔得一無所有。世界上女人那麼多,你找一個好女孩一心一意的對她才是硬道理。”
“我這麼帥,這麼有魅力,我可不怕找不到老婆。而且如果我回頭去找碧靈和元婷,她們一定還會回到我的身邊!如果你跟我有過一次,我相信你也會跟她們一樣迷戀我!”鄧建樹越說越得意。
柳柔月聽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真恨不得扇他幾記耳光。
“元婷?你就算了吧!人家可快要成為他人婦了!”一說到黃元婷,她就會情不自禁的牽扯到鍾浩宇,一想起鍾浩宇,她的心就難過起來。
“算了,不說這些了,你愛找幾個女人是你的事,跟我沒一點關係!車鑰匙呢?”她伸出了手。
“可不可以告訴我,你一個女孩子家開一輛大貨車要去幹什麼?”
“不用你管,到時候再告訴你。”
但是鄧建樹又改變了主意,他要柳柔月人他簽一份保證書或者協議,保證還車的時候,要把身子奉獻給他。
“你會不會太變態了?”她問。
鄧建樹聳了一下肩,一副愛借不借的模樣。
柳柔月憤怒的看著他,真恨不得直接把他打暈了再把車開走。但是她忍住了,對於這樣無恥的男人,她也可以用同樣的方法來對待。保證書?簽就簽吧?
鄧建樹笑眯眯的把協議書收好後,才把鑰匙給她。
她打開後車廂,爬了上去,她要看一下這車子。
鄧建樹跟著爬了進來,趁她沒留意,從身後緊緊的抱住了她,嘴巴湊到她的脖子上胡亂親吻著。
“柔月,不如我們現在就在車上解決吧?一定很刺激!反正到時候你也會給我,還不如現在先享受!反正現在是晚上,不會有人看見。”他喘著粗氣,輕輕的說。
這回,柳柔月倒是表現得很淡定,她說:“如果你不想變成廢人的話,就請繼續。”
鄧建樹聽罷,鬆了手,灰溜溜的下了車。
他在心裏罵道:“我呸!裝這麼清高!老子一定會把你弄到手!”
柳柔月開著大貨車在夜色中呼嘯而過。
柳柔月同長傷疤通了電話,然後戴上麵具,使自己變成一個中年婦女的模樣,她相信任何人都認不出她來。
她開著大貨車直往關押著海龜的方向奔去。
四處靜悄悄,路燈的光線一如既往的暗淡。
她告訴自己,救海龜的計劃隻許成功不許失敗,無論如何,非成功不可。
一路上,她一遍遍想像著計劃的實施過程,隻要不出意外,相信一切都順利。
接近豪宅的時候,她把車子停了下來,如果太靠近的話,就被監控視頻錄下來。
停好車子,打開後車廂後,她給長傷疤打了電話,告訴他自己已經達目的地。
接了電話後長傷疤關掉了監控,並告訴她要動作迅速。
待他一切安排妥當之後,柳柔月便往豪宅大門的方向衝去。
令她感到奇怪的是,長傷疤卻像不認識她似的,他把她攔了下來,很有禮貌的說:“小姐,您好!這裏是私宅,您是不是走錯了?”
趙才板曾經交待過,不管是什麼人到此參觀海龜,他都會打電話、發對方的照片給這裏看守的保安。保安通過驗證圖片與真人後,才會放人入室。但這種情況非常少,有人想看海龜,向來都是趙才板親自陪同。當然這些人物都是有頭有臉的。
由於柳柔月戴著麵具,長傷疤無法認出她來,所以才會把她攔下。
她看著他,甚是不解:“不是說好了嗎?你攔住我幹嘛?我得抓緊時間,你讓我進去。”
長傷疤眨著眼睛,莫名其妙的問:“聽您這麼說,好像我們認識,可是我並不認識您啊!”
柳柔月摸不著頭腦,生氣的說:“幾分鍾前我們還通了電話,你現在說不認識我。你是在玩我嗎?還是騙我進來再叫人抓我?”
“幾分鍾前我們通過電話?”他直盯著她,“大姐,我沒有跟您通過電話,您一定是記錯了。”
他覺得眼前這個婦女一定是想找個借口看海龜,但是這淩晨時光,她也可真會挑時間!他還要等著那個女孩子的到來呢!他不能讓她妨礙了女孩的計劃!
“你叫我大姐?”她生氣的問。
“以你這樣的年紀,我不叫你大姐,難道你要我叫你妹妹或者大姨嗎?”長傷疤反問道。心想,女人真是麻煩,明明這麼老了,還不爽人家稱呼她“大姐”!真是不服老的老女人!得趕緊打發她走,她要不走,我先把她捆起來,等柔月辦好了事再說。
柳柔月看著他的表情,忽然間明白過來,她一把扯下了麵具。
“是我!”她說,埋怨道,“你這麼糊塗?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
長傷疤恍然大悟,忙讓她進屋。
“都怪你,又浪費了我的時間。”她說著,戴回了麵具。
她奔到玻璃缸旁,緊張的說:“海龜,我是柳柔月,我來救你了!”
海龜早就聽到了她的聲音,說:“你終於來了,我快憋死了!”
但是麵對這巨大的玻璃缸,如何救出海龜?她什麼都想到了,就是沒想到如何對付這大缸。
長傷疤來到她的身邊,問:“你打算怎麼救它出去?”
“你們平時怎麼給海龜換水?”
長傷疤說了之後,柳柔月拍了一手,說:“我知道怎麼做了。麻煩你把水抽走,好嗎?”
長傷疤立即動手,隻幾分鍾的時間,玻璃缸裏的水就被抽幹了。
他不解的問:“你是要把玻璃缸砸碎嗎?如果砸碎,這就會自動報警,我擔心你還沒跑多遠就被抓住了。”
“我隻救海龜,沒想過要毀壞這裏的任何物品。”她說,而後又問,“把玻璃缸放倒會不會自動報警?”
“應該不會。但是單憑我們兩個人的力量放倒它是不可能的。當初這玩意搬進來的時候,動用了十個大漢。我們會不會太不自量力了?”長傷疤擔心的問。
“沒關係。”柳柔月說著,嘴裏細聲的說了一句:“海螺,你們一定要幫助我!”
“你說什麼?”長傷疤好奇的問。
“沒什麼!”
她說著,搬過一張椅子,踩了上去,手搭在玻璃缸上緣。
一道耀眼的白光閃過,玻璃缸已經被她輕輕的放倒在地板上。
海龜大喜,它慢慢的爬了出來,嘴巴一張一合的說:“太好了,就要解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