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你喬裝混進去,到底是什麼目的!”杜警官毫不憐惜的又緊緊的掐著她的傷口,“是不是想打神龜的主意?說!”

他把她拖進了一條幾乎無人經過的死胡同。

“你神經病啊!”她叫了起來。

後來她想到:“我真笨,為什麼要乖乖的等他來欺負我?沒人幫我,我隻能靠自己!”

於是,她忍住了傷口帶來的疼痛,另一隻伸過去用力扳住了杜警官的手,並使勁的掐著,把這個中年大胖子掐得呱呱叫並鬆開了他的魔掌。

杜警官被激怒了,他怎麼可能讓一個瘦弱的小姑娘來反抗自己?他狠狠的甩了她一記耳光。

手剛收回來,柳柔月已經還了他一把掌,由於過份的用力,他被女孩給甩得打了一個趔趄。

他站穩了腳步,嘴裏罵著什麼,然後直往女孩的身上撲了過去,一下子把她撲倒在地,同時肥碩的身子壓了上去。

柳柔月被一堆肥肉壓得幾乎喘不過氣來,她惡心得直想吐,使勁掙紮著。

忽然有什麼東西頂住了她的太陽穴。

杜警官手握著槍枝陰森森的笑著說:“你要敢踢我,我就斃了你!快,自己動手!”

柳柔月停止了掙紮的動作,隻是她不明白這個大胖子要她自己動手做什麼事情。

“把你自己的褲子脫下,快!”杜警官已經開始喘著粗氣,他的左手開始鬆開他的褲頭,但是他的右手仍握著手槍,槍頭仍指著她的太陽穴。

柳柔月愣住了,她始終沒想到,這個披著人民警察外衣的男人竟是一個十足的王八蛋!

她不可能乖乖就範!

“快!”大胖子又催促道,槍枝用力的頂著她的腦門。他已經鬆開了自己的褲腰。

柳柔月恨恨的說:“你直接斃了我吧!”

反正她要是被這個可惡的大胖子侮辱,她也活不下去了。

“也行,宰了你我再慢慢品償!”

“你喪心病狂!不得好死!”

“不過要是宰了你,我會整天活在恐慌之中。不過我可以廢了你的手和腳,這樣我就可以找到一個借口不用那麼內疚。你不是力氣很大嗎?廢了它們看你還怎麼出力!說,你是要乖乖把自己交給我,還是讓我先廢了你!”

“你斃了我吧!”

“沒那麼容易,殺人是要償命的,你當我傻啊?”杜警官笑哈哈的說。

趁他狂笑之際,柳柔月一手握住了槍枝,並把槍口用力挪向了別的位置,然後使出全身的力氣將得意忘形的大胖子從自己的身上推開,同時奪下了手槍。

杜警官爬起來奮力想搶回手槍,卻無能無力。

柳柔月把槍口對準了他,淡定的說:“不許動!”

他的褲子已經脫至腳跟處,隻著一條褲衩,看到槍口對著自己,想到曾經在白龍山上這個女孩子曾亂放過槍,頓時嚇壞了,他害怕她一時驚慌失措扳動了手槍放出子彈傷及他這條小命,所以嚇得一動也不敢動。

“柔月小姐,你千萬別激動啊。我剛才是跟你鬧著玩的。你想想,我是一個警察,我怎麼可能會傷害你呢?”他小心翼翼的說。昏暗中,他感到自己的額頭上有液體流下來,那是他緊張與恐懼產生的汗水。

他一邊說著一邊慢慢的走了過來。

“我說了,你不許動!”柳柔月緊張的說道。

“好,我不動,但是你不許亂來。”他停下了腳步。

女孩不知該如何是好,她想到的是逃命,但如果把槍枝帶走的話,那是萬萬不可的。如果把手槍還給他,隻怕這個男人又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來。

最後,她把子彈全部弄出來了,撒向遠處。

杜警官趁機又撲了上來。

柳柔月忍無可忍,抬起腿,狠命的把他踹出了大老遠。

大胖子轟的一聲倒在地上,呻吟著爬不起來。

她緊張的甩掉空手槍,沒命的逃離了這是非之地。

當她跑到人民醫院急診室的時候,她雙手手背上已滿是血。

很奇怪的是,現在她竟然一點也不覺得傷口疼痛。肉體的疼痛早就被剛才的恐懼給淹沒了。

醫生給她作好傷口處理後,她不敢再步行回去,而是打了的士。

離單身公寓不遠處,她下了車,想要在附近的商店買點東西。

當她走近商店門口的時候,身後被人拍了一下。

她條件反射的誤以為是杜警官,沒看清來者是誰右手已經晃了過去,差點把身後的人給打倒了。

當看清對方的麵容時,她“啊”了一聲。

但是她分不清對方是鍾家的鍾飛宇還是鍾浩宇,因為他的臉上寫著憔悴與痛苦。

直到他喚了一聲“柔月小姐”,原來是鍾飛宇。

“對不起。”她抱歉的說,“我以為是哪個混蛋想襲擊我!”

話一說出口,她才發覺自己非常的不禮貌,怎麼隨口就暴起粗口來了呢?

鍾飛宇並沒有把她粗口的話語放在心上,他的臉上仍然是憔悴與痛苦。

“你,還好嗎?你女朋友呢?”她問,看他心事重重的樣子,便說,“怒我多嘴,你好像很不開心。”

“是,我很不開心,非常不開心!”鍾飛宇痛苦的說著。

“歐碧靈呢?”柳柔月小心翼翼的問,“吵架了?”

她接觸過這個男子幾次,他給她的印像總是斯斯文文、好男人的模樣,不管歐碧靈怎麼刁蠻,他都不會生氣,要說小兩口吵架,可能性似乎不大。

鍾飛宇卻沒有回答她的問話,而是說:“我相信你是一個值得交往的朋友,走,陪我去喝酒!”

也不管她是否答應,直接拉過她的手,就往與單身公寓相反的方向走去。

柳柔月的傷口被碰觸,疼痛又起,她忍不住低吟了一聲。

“怎麼了?”鍾飛宇忙問,看到她纏著紗布的手後,立即鬆了手,心裏倍感抱歉,“對不起,你的手受傷了?”

“沒事,不小心擦傷了一點皮。”她無所謂的笑了笑,說,“既然你非常不開心,既然你這麼信任我,好,我陪你喝酒。”

“可是你的傷……”

“我說了沒事。去哪喝?”她問。忽然想起了曾經在亂七八糟阿榮酒吧裏發生過的不愉快的事,便說,“不去酒吧了,好吧?找個安靜一點的地方。”

鍾飛宇點頭答應,拉住她的手臂,往不遠處的一輛小車的方向走去,之後,兩人上了車。

鍾飛宇選了一家娛樂場所的一個包間,關上門後這裏果然非常的安靜。

他坐下後,開始一杯接著一杯往胃裏灌注酒精。

柳柔月坐在一旁,她滴酒不粘,靜靜的看著他。

“借酒澆愁愁更愁。鍾飛宇,你何必折騰自己呢?”她說。當初她也曾經這般折騰過自己,以致於差點出了事。

她想:“一個男人在遇到什麼事情的時候最痛苦?工作?在鍾飛宇身上這個似乎不太可能,他自家的分司不會出什麼問題。那麼最大的可能就是感情了。他與歐碧靈怎麼了?分手了嗎?要不然他怎麼會這樣呢?想來一定是分手了。”

鍾飛宇又連喝了幾杯酒,他的眼神中隱隱約約現出無限的痛苦,他說:“柔月,有一種痛苦我不知道你是否能夠明白。它壓得我幾乎沒法呼吸。我甚至想一覺睡過去永遠不要醒來。”

她以為他想不開要尋短見,忙勸道:“你別想不開啊,世界還是很美好的,不是嗎?”

隨後她心裏想道:“為這樣一個女人去死,值得嗎?笨蛋!”

鍾飛宇將令他痛苦的事道了出來:原來最近,他無意間發現自己的女朋友歐碧靈在跟自己交往的同時,還跟別的男人有染,這個男人有妻有子,跟歐家的關係非常好!

“她平日裏稱那個男人為‘叔叔’,但是私下裏她是他的情婦。我沒想到,她為了她歐家企業的發展與穩定,竟然跟這個男人混在一起,心甘情願變為他的情奴!因為這個男人有本事令她家保持著過去的輝煌。歐家企業其實早在幾年前就開始日漸衰弱下去,但後來又恢複了以往的風彩,它能起死回生,全靠那個男人的功勞!”

鍾飛宇默默的說著,眼神迷離,迷離中又含著痛苦。

柳柔月掃了一眼地上的空瓶,不知不覺中,他已經喝下了許多酒。

她沒想到歐碧靈是這樣的女人,她為了自己的家族如此犧牲,值不值得?算不算偉大?

“這還罷了,我更沒想到,她還跟以前的男朋友鄧建樹的關係牽扯不清,甚至還到酒店裏過夜。”鍾飛宇一邊說著已經流下淚來。顯然他已經醉了,醉得不輕。

“他也是個重情重義的男人!”她想。

“你醉了,別再喝了,好嗎?”她勸阻著,把他眼前的酒全部移了去,酒杯裏換上了一杯白開水。

她不知道該怎麼去安慰他。

“我叫浩宇過來接你。”

可奇怪的是,鍾浩宇手機無人接聽。

“不用找他,他忙得很,他要處理回醫院工作的事。”鍾飛宇說著說著趴在桌麵上了。

柳柔月急了,這樣一個醉酒的男人她真不知道該怎麼去應付。

她想到了另外一個人,於是匆匆忙忙給他打了電話。這邊歐明東答應了立即趕來。

她搖晃著鍾飛宇的肩膀,緊張的問:“喂,醒醒,你怎麼樣了?”

鍾飛宇“嗯哼”了兩聲,抬起頭來,睜著迷離的雙眼,迷迷糊糊中看見自己的麵前竟然站著一個漂亮的女孩兒,她閃亮的大眼睛裏流露出緊張與無限的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