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很快走進了別墅裏。

歐明東與呂小芬跟熟人寒喧去了月。

趙太太看見呂小芬後,心裏極為不爽,她瞪著她直想發火,她在心裏一遍又一遍的罵呂小芬,罵她為“不知羞恥的小三”,但是礙於麵子,她沒有發作。

呂小芬隻當這位趙老板的正牌妻子為空氣,自己想幹嘛就幹嘛去。

柳柔月特意呆在門口的一側環顧整個房子,她一邊喝著飲料,一邊留意周圍人談話。

身後,歐明東笑哈哈的同長傷疤與小眼睛打招呼,彼此寒暄著。

“兄弟越來越帥氣了!”歐明東笑著說。

“這一切都多虧了趙老板啊!他讓我有一種重生的感覺。”長傷疤感動的說,“以後一定要好好的替趙老板做事!”

“這就對了。剛才那女孩是誰?”歐明東問。

“呂小姐的堂妹,看到她的眼神害我還以為是我媳婦柳雪兒呢!”

“你媳婦?你什麼時候結的婚?”歐明東驚訝的問。

長傷疤笑嗬嗬的說:“說來話長。我說的柳雪兒就是柳柔月!”

“好小子,你看上人家了吧!漂亮姑娘多了去,要不我給你介紹幾個認識認識?”

“不啦,我就鍾意柳柔月。明東,你不是跟她挺熟的嗎?什麼時候替我同她正正經經的引見一下?過去做了很多對不起她的事,我想贖罪,讓她重新認識我。而且我現在也比以前帥氣了很多,她不會反感吧?”

……

柳柔月把他們的話都聽在了心裏。

“他又想幹什麼?狗改得了吃屎嗎?不可能!”她想。

這時鍾浩宇來到她的身邊,她緊張的伸手挽住了他的手臂。

他輕輕的拍了拍她手,輕聲說:“別害怕,放輕鬆,表現自然些,不會有人認出來的。”

這時,有人在他的後背拍了一巴掌:“浩宇哥!”

他們回過頭來,是歐明東!

柳柔月忙把頭低了下去。

歐明東看了她幾秒鍾,問:“你就是呂小芬的堂妹?你好,幸會!”

柳柔月尷尬一笑,算是回答。

歐明東的臉色卻忽然變了,目光凜然的逼向鍾浩宇:“你們怎麼這樣親密?難道你們在拍拖?柔月怎麼辦?”

柳柔月馬上鬆了手,以另外一種不屬於她原本的聲音說道:“對……對不起,我一時心慌,就挽住了他,與他沒關係。”

“真的?”歐明東表示懷疑的時候,女孩已經跑到另一邊去了。

別墅很寬很大,裝飾得富麗堂皇,正對大門口十幾米處的地方,掛著一塊又高又大的黑布。

柳柔月想:“這塊黑布後麵是什麼?海龜呢?在哪裏?柳柔月,別急,趙老板一定會讓大家看海龜的,他把大家請來不就是為了炫耀自己擁有一隻千年神龜麼?”

趙老板終於站在了黑布前方,他一手拿著話筒,笑容滿麵,春風得意。

柳柔月想起在酒吧裏的事,再看看他現在一副溫文爾雅的嘴臉,頓覺陣陣惡心。他捧著話筒說了什麼話,她一句都沒聽清楚。

直到熱烈的掌聲響起,她從神遊中回來,隻見長傷疤與小眼睛站在黑布的左右,二人慢慢的將黑布拉下,黑布後麵露出了一個超級大的玻璃水缸,水缸裏麵靜置著一隻巨大的什麼東西,那正是海龜!

麵對許許多多雙眼睛,海龜趴在水中一動也不動。

柳柔月想擠上前去同它說幾句話,但人太多了,根本就擠不進去。

直到一個多小時候後,眾人的興趣漸漸減了,並投身到別的活動中去時,她才得以靠近海龜。

音樂響起的時候,眾人翩翩起舞,她趁機走到海龜腦袋對著的地方。

她輕敲著玻璃,小聲的叫喚了它幾聲,海龜才慢慢的睜開眼睛。

“海龜,是我,柳柔月。我戴了麵具。”她壓低了聲音,“你現在怎麼樣了?”

“柔月,真的是你?我什麼時候才可以回大海?在這裏我快憋悶了!”海龜開口了。

“你別急,我一定想辦法把你救出去!”

“太好了,謝謝你。我期待著。”

“小妹妹,你一個人在這裏嘀咕什麼?”杜警官忽然來到了她的身邊,把她嚇了一跳。

她馬上換了音調說:“沒看見嗎?我在看海龜!”

“我們去跳舞?”杜警官發出了邀請。他看著她的眼神,表情起了奇怪的變化。

“不了,謝謝,我不會。”柳柔月忙拒絕了他。

“我教你。”中年男子堅持著,“你看他們跳得多歡,就你我沒舞伴,多沒意思。”

她朝興奮中的人群看去,歐碧靈與鍾飛宇兩人貼得緊緊的,兩人深情相望。鍾浩宇與呂小芬一起,有說有笑。歐明東則站在一旁一邊喝酒一邊無聊的走來走去。

“你教我我也學不會。”她說著趕緊離開玻璃缸。

“柳柔月!”杜警官衝著她叫了一聲。

她條件反射的停下了腳步,回過頭時看見了這個男人眼裏怪異的眼光,心裏暗暗籲了一口氣,差點露餡!

她笑著說:“先生,您是在叫我嗎?我叫小芳。”

說罷,然後跑掉了。

杜警官喃喃自語:“她的眼神很像柳柔月,我還以為是她呢!”

“杜警官,您怎麼不去跳舞?”長傷疤來到了他的身邊。

看到他,杜警官說出了心中的疑惑。

“對啊,我也覺得她的眼神很像柳柔月。您說,她們是什麼關係?”長傷疤問。

“不會是什麼關係,我倒覺得她們是同一個人!雖然聲音、麵貌不是,但是你看她的身材,跟柳柔月是一模一樣的。我懷疑她在打神龜的主意!我觀察了她一段時間,發現她言行有些古怪。”

“杜警官,您真是高明,您的洞察力太厲害了!”

“別忘了,我是警察。”二人相視一笑。

“我有個主意。”杜警官說,靠近長傷疤耳語了起來。

長傷疤聽後似乎不大同意,問:“萬一如果她真的不是柳柔月,不就等於把她毀容了嗎?要知道女孩子的臉麵是最重要的。”

杜警官不屑的說:“毀就毀了,你看你以前不也留著一條很長的疤痕嗎?現在不是好好的?”

“醫生說我這個疤很特殊,所以才能完整的修複……”

“好了,別廢話那麼多。就這麼辦!要是讓她壞了事,就不好了。”杜警官斬釘截鐵的說道。

舞曲進行了一段時間後終於停止下來,眾人仍興趣盎然,他們從廳堂裏散開去,端著紅酒與不同的人交談著。

柳柔月坐在一旁慢慢的吃著美食,燈紅酒綠的一切在她眼前晃蕩,令她眼花繚亂。

她吃著美食,心不在焉的。她正在努力想著該如何把如此龐大的海龜偷運出去。憑她一個人的力量顯然是不可能。

要找合作的人,亦不可能。誰會同她發狂做徒勞無功之事!她沒有資金,不可能雇傭到人。

但就算是不可能的事,她也要努力使其變成有可能的事。

所以她冥思苦想著。甚至有人喚了她幾聲“小芳”,她沒一點反應。

鍾浩宇不知什麼時候坐在了她的身旁,幾乎把她嚇一跳。

“對不起,我忘了我叫小芳。”她抱歉的說。

鍾浩宇給她遞過來一杯果汁,問:“怎麼樣?”

“你說的是party嗎?我一點都不喜歡。可能也隻有你們上層人物才喜歡吧?”她喝了一口果汁淡淡的說。

“海龜呢?”

柳柔月搖頭歎氣:“一隻本來在寬闊的海洋裏自由自在生活的大海龜,被無情的人關押在一個狹窄的空間裏專供人類欣賞,你說它是不是很痛苦?”

“事情已經這樣,你別太難過。這個世界上總有許多我們沒辦法改變的事。趙老板這麼有錢,我想他將來一定會建造一個非常大的池子供海龜生存遊玩。到那個時候海龜一定能適應過來。”

“可是它的家人呢?它的朋友呢?它失蹤了,它們一定非常的難過。”她說著眼裏已閃動著淚花。

另一段舞曲又響起,呂小芬衝過來把鍾浩宇拉起來,說:“走,跳舞去!”

由於趙老板妻子在身邊,她隻能抓鍾浩宇做舞伴了。

看到柳柔月在一旁發呆,她口無遮攔的說了一句:“柔月,你傻坐著幹嘛?跳舞呀……”

鍾浩宇忙捂住了她的嘴,緊張的說:“叫小芳!”

環顧四周,幸好無人留意他們。

“瞧我,一時高興就忘形了。”她抱歉的說。

柳柔月看他們和著音樂拍子起舞,甚是羨慕。隻可惜她根本不會跳舞!

杜警官裝模作樣的來到她的身邊,手中端著兩杯酒。

“柔月小姐,怎麼一個人孤孤單單的?來,喝杯酒。”

她剛想回應,看著杜警官奇怪的眼神,立即明白這是他的圈套。

“先生,您誤會了,我不叫什麼月,我叫小芳。”

“噢,是嗎?我有個朋友跟你長得非常像,特別是眼神。”杜警官笑嗬嗬的答,“來,喝酒。”

他把杯子放得更靠近她,就在她的眼皮底下。

這時,一個著西裝的男子突然間滑倒了,直撞在杜警官的身上,使得杜警官的身子立即失去了平衡,並往柳柔月的方向壓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