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柔月聽得莫名其妙,她曾經的好姐妹怎麼會說出這番令她聽了覺得更加刺耳的話來呢?黃元婷如今麵對她就像是在麵對一個與自己有著血海深仇的人!

黃元婷帶著汙蔑的語氣繼續說:“我現在終於相信所有的傳言了,你入室偷竊、進過看守所、當人小三、破壞人家家庭、沒家教,不知羞恥,難怪鍾浩宇甩掉了你……”

“元婷別再說了。”鄧建樹阻止她。

隻聽“啪”的一聲響,黃元婷已挨了一巴掌,她捂著臉大叫一聲,眼淚嘩嘩落下來。

柳柔月愣住了,她看著自己的手掌,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對黃元婷下了手。

“你不折手斷勾引我男人上床還敢打我?我跟你拚了。”黃元婷指著她大罵,同時回複了她兩巴掌。

她仍想多扇幾巴掌,第三掌落下的時候,她的手被一隻有力的手握住了停在半空。同時一個聲音響起:“不許欺負柔月!”

站在他們麵前的是一個很帥氣的大男孩,他的左手捧著一大束火紅的玫瑰。

“歐明東?”柳柔月脫口而出,驚訝萬分。他怎麼會在這裏?

大男孩鬆開黃元婷的手,衝柳柔月靦腆一笑:“我剛才在醫院等你,沒看見你走了。”

“你找我?有事嗎?”柳柔月表情淡漠的問。

歐明東點點頭,轉而對鄧建樹說:“建樹哥,你新女朋友嗎?凶巴巴的!比我姐還潑辣!”

“你說什麼?”黃元婷抹幹眼淚瞪著眼珠子問。

鄧建樹尷尬極了,忙轉換了話題,問他怎麼抱著玫瑰花招搖過市?莫非是要去追女孩子?

歐明東聽了,點點頭,羞澀的把花塞到柳柔月的懷裏,說:“柔月,這是送給你的。喜歡嗎?”

“幹嘛送花給我?”柳柔月不知怎的臉忽然紅起來了。

歐明東撓撓後腦勺,臉亦跟著紅了,“嗬嗬”傻笑道:“謝謝你在醫院裏照顧了我。”

黃元婷雙手交叉抱在胸前,臉轉向一側,喉嚨裏發出“哼”的一聲,不屑的說:“這種女人還有人喜歡,太可笑了!”

有掌聲在耳邊響起,眾人看去,隻見歐碧靈拍著手掌麵帶鄙夷的笑容走來,她掃了一眼鄧建樹,說:“是啊!這種女人怎麼會有人喜歡呢?但是就有人喜歡!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吧?”

她側過頭問黃元婷,繼而接著說:“你這位好姐妹可是你身邊這位男士曾經的女朋友,我們的前輩……”

黃元婷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黑著臉問:“是不是真的?”

鄧建樹吞吞吐吐的說:“這個……我會跟你解釋。我們走吧……”

說著摟緊她的肩膀,硬拽著她離開了令他覺得可怕的女人。

“姐,你能不能別這麼囂張?”歐明東埋怨道。

“你懂個屁!”歐碧靈來氣了,“你這臭小子,自從出院後整日魂不守舍,今天看你買了玫瑰花,我就知道準沒好事。果然不出我所料,跑這裏來了……”

她說著,語氣忽然間就得惡狠起來了,指著柳柔月道:“你,不配收我們歐家的花!”

說著,奪過她懷裏的玫瑰花甩在地上,用力踩了幾腳,可憐的花兒傾刻間被踩了個稀巴爛。

柳柔月表情平淡,二話不說,轉身就走。

歐明東生氣的埋怨起了姐姐,想要追上去,已被歐碧靈給擰住了一隻耳朵。

“追什麼追?跟我走!”歐碧靈說著拎著他往柳柔月相反的方向走去。

“唉,姐,輕點!疼!”歐明東疼得大咧嘴巴,表情很是搞笑。他還不忘衝遠去的女孩大聲說:“柔月,我改天再找你。”

柳柔月隻當沒聽見。

她慢慢的走著,耳裏不時回蕩著剛才黃元婷說過的話,她覺得很是奇怪,她怎麼說出了那樣的話來了?從她的神態看來,似乎對自己已經仇恨到了極點。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她問自己。

隨後,她在路旁的一張石椅上坐下,百思不得其解。

她打開挎包,手碰觸到了大海螺,心裏略過一線希望。

“對了,它們能讓我記起昨晚上所發生的事嗎?不管怎麼樣,試試看。”她想著閉上了眼睛。

於是,夜裏發生的一切一幕幕在她的腦海裏展現出來……

她的身子漸漸顫抖了起來,當她睜開眼睛的時候,已是淚流滿麵。

過了許久,她站起來,著意念找到了在爭吵中的鄧建樹與黃元婷。

黃元婷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質問鄧建樹:“你從來都沒有跟我說過她就是你曾經的女朋友!”

這個幹了許多壞事的男人耐心解釋著:“我不說那是因為我擔心你胡思亂想,會不開心。我不想看到你不開心的樣子……”

當看到眼睛紅腫的柳柔月時,他立即住了嘴。

黃元婷抹幹眼淚,指著她罵道:“你這個陰險的女人,虧我那麼信任你。我還以為你有多純潔呢,沒想到隻要是男人你都會愛!你來幹什麼?又想打建樹哥哥的主意是不是?”

聽了這番話,柳柔月很是難過,她說:“元婷,我為打你的那一掌深表歉意。對不起!”

“不用你假情假意,從今天開始,我再也不認識柳柔月這個女人!”

柳柔月無奈的閉了一下眼睛,而後走近鄧建樹的身旁,沉重的說:“鄧建樹,我沒想到你是個卑鄙無恥的小人,簡直禽獸不如!你竟然敢對我做出那樣的事來!”

她轉頭對曾經的好姐妹說:“元婷,我祝你好遠!”

接著,她扇了鄧建樹兩巴掌,又揚起腿,奮力朝他踢了過去。

在黃元婷與及路人的尖叫聲中,鄧建樹的身子飛了出去,在五六米遠處“啪”的一聲甩在了地上……

很不幸的是,鄧建樹小腿骨骨折了。

他被送到了本醫院的骨傷科治療,看樣子得幾個月才能正常走路了。

他卻沒有生柳柔月的氣,其實他的心裏還是有些內疚於她,如果不是他太壞,這個無辜的女孩也不至於如此粗暴的對待他。如今隻能怪自己活該了。

他一再乞求黃元婷別把事情的真相說出去,以免帶來不好的影響。

但是對男友心疼萬分的女孩哪顧得了那麼多,她像發了瘋般狂叫:“到現在你還護著她?”

幸好是晚上的時間,沒有幾個工作人員與家屬,要不然別人聽到一個護士這樣發狂還不知道會怎麼想呢。

“元婷,你聽我說,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們都在這裏上班,別人知道了事實會影響到我們的工作。”鄧建樹躺在床上把大小道理都講了個遍,右小腿上夾著夾板。

柳柔月站在一旁,低著頭,一遍又一遍的道歉。

“不用你假好心!道歉有用嗎?”黃元婷恨恨的說。

鄧建樹:“元婷,你別這樣。”

這時穿便裝的方護士長推門走進來了,她關心的問候了鄧建樹一番,鄧建樹隻答是不小心摔了一大跤就把骨頭給摔斷了。

方護士長看了看他臉上的擦傷,說:“你這一跤摔得可真夠大的。以後小心點。”

末了,她說:“你安心養傷,工作的事不要操心。”

她抬起頭,看到紅腫眼睛的黃元婷,驚訝的問:“小姑娘,你怎麼哭了?瞧你的眼睛。”

鄧建樹馬上咳嗽了一下。

黃元婷忙笑著掩飾,說:“護士長,哪有哇?我剛才隻是有東西飛進眼裏裏,揉了一下。”

“是嗎?”護士長微笑,從她的眼神中可以看出她的懷疑。

她又看了一眼耷拉著腦袋毫無生氣的柳柔月問:“你還好吧?”

柳柔月正在走神,猛聽到護士長同她說話,忙點頭“嗯嗯”的應著,她根本就沒有聽清護士長在說什麼。

護士長搖頭微笑,說:“你們年輕人啊……”然後走了。

“柳柔月,你別得意。在這裏有你沒我,有我沒你!”黃元婷冷冰冰的說道。

柳柔月聽了她的話,看了一眼鄧建樹,默默離開了病房。

第二日下午,令所有人意料不到的是,歐碧靈竟然也到醫院探望鄧建樹來了。

對於她的到來,黃元婷不似在大街上那般潑辣,而是杵在病房裏,不動聲色。

歐碧靈倒也識趣,不吵不鬧,很有禮貌的問候著曾經的戀人。她這樣的反常,反而令人摸不著頭腦,甚至覺得可怕。

但在過道裏,四下無人時,她卻對柳柔月嘲諷了一番,說著令人難受的風涼話,她似乎有意無間的在她的麵前展示著鍾老太太送給她的藍玉鐲,這手玉戴在她嫩白纖細的手上煞是好看。過去,柳柔月從沒留意到她戴著玉鐲,或者是她新戴上的也說不定。

她接了個電話溫柔有應著:“阿宇啊……嗯……好的,好的……我這就過來。”

柳柔月平靜的掃了一眼得意的她,一語不發,端著治療盤往別的病房去了。

閑下來的時候,她就會想:“看她幸福甜蜜的樣子,以及對鄧建樹的態度,似乎是遇上了更愛的人。她口中的‘阿宇’,不就是鍾浩宇嗎?還有她手上的玉鐲,都可以證明他們之間的關係。時間過去了那麼久,他回來了,可是他為什麼不來找我呢?”

過了一會,她又想道:“我真是可笑,我們已經分手了,他為什麼要來找我呢?說不定他已經把我忘得一幹二淨了。但不管怎麼樣,我都祝福他。”

她看著自己手上的銀手鏈,猶豫了一會,便把它褪下來,塞進了口袋裏。

沒過多久,她又被傳進了護士長辦公室,不用說,準沒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