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元婷的語氣充滿了寒冷的氣息。這個平時還算斯文淑女的女孩,發起狠來真讓人覺得可怕!

“其實經過昨晚上的事,我算是看清楚了這個男人的真麵目!他是個令人厭惡的放蕩浪子,我恨不得這一輩子再也不要見到他,隻是作為同事,抬頭不見低頭見,如何躲得過?”柳柔月心想,又氣又惱又羞。

現在,她辭職的心都有了。有些人和事,離他們遠遠的,眼不見為淨,倒也少了許許多多的煩惱!

但隨後她轉念又一想,如果辭職了,世人就會一直把她誤會下去,會覺得她是因為勾引了別人的男人所以心裏有鬼呆不下去了。所以才迫不及待的要走,畢竟那是丟人的事!在任何人的麵前都抬不起頭來的醜聞!

“怎麼?舍不得嗎?”黃元婷冷冷的問,銳利的眼神直逼向她,令她不寒而粟。

“你誤會了,我巴不得!你的男人我一點都不感興趣!”柳柔月冷冷的說,“既然你的病沒什麼我就走了。”

她剛說完,黃元婷生氣的問:“你是希望我有事,然後就可以跟建樹哥哥在一起了對不對?”

鄧建樹馬上緊張的說:“元婷,你想哪裏了?”

“把他送給我外帶價值連城的珠寶我都不會要,甚至看也不會看一眼。”柳柔月冷笑道,語氣中充滿了對鄧建樹的諷刺!

她原本是抱著一顆愧疚的心而來的,誰知道事實的真相變成了那樣,簡直是莫名其妙,不得不讓人心生火氣!

黃元婷笑了起來,笑得很可怕,她說:“柳柔月,你是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吧!真好笑!”

柳柔月搖頭苦笑,不想再去爭辯什麼。

她轉身時,黃元婷冷潮熱諷的言語又傳來了:“難怪鍾浩宇不要你!原來柳柔月的個浪蕩的女人!換我是鍾浩宇,看都不看她一眼!不過還好鍾浩宇是個聰明人,把她先甩了!”

聽到“鍾浩宇”這三個字,柳柔月的心裏陣陣酸楚,遠在天邊的鍾浩宇哪裏會知道,她是多麼想他!

黃元婷的一番話令她難過,她不想再說什麼,沉重的挪動腳步。

走到門口的時候聽到黃元婷撒嬌的聲音:“建樹哥哥,我希望你以後私底下都叫我寶貝兒。你放心,我不怪你了,你長得帥,成熟穩重,人又好,所以別的女人對你心存幻想是正常的事,可是我沒想到那個女人竟要那個你!親愛的,她力氣這麼大,你怎麼能反抗得了她?”

鄧建樹嗬嗬笑答:“因為我是男人嘛!你不覺得我很厲害嗎?在床上把你弄得死去活來。要不,去我哪?我今天一樣會讓你騰雲駕霧,就像飛上了天一樣……”

“唉呀,真討厭!”黃元婷發出了嗲嗲聲,“等我媽出門了我就去。親愛的,我現在,現在就想你要我……”

柳柔月不禁打了個冷戰,感覺全身上下每一根汗毛都豎起來了,這兩個人,是天生的一對!絕配!

黃姨從另外一個房間走了出來,她關心的問怎麼樣了?

“她現在很好。正在享受天倫之樂!”柳柔月答,告別了黃姨。

那以後,柳柔月與黃元婷這對曾經好姐妹、好同事的關係就消失了。

柳柔月很是苦悶,她一個人孤苦伶仃的活在這個世界上,本來就沒幾個朋友,現在這個讓她倍感親切的朋友、同事因為一個虛偽的男人而遠離她了。

她無可奈何,又覺得萬分的難過。她知道,她與黃元婷之間的友好關係已經成為過去,不會再來了。

自從黃遠婷“警告”她不許對鄧建樹“怎樣”之後,柳柔月果然把這個男人當成了空氣般對待,再沒看過他一眼,無論正眼還是側眼。

總之,她對這個男人恨之入骨,恨不得把他打成肉醬拿去喂狼!

鄧建樹倒也安安份份、規規矩矩起來了,私底下對黃元婷更加體貼、更加溫柔。他亦把柳柔月當成了一個陌生人。

但作為同事,抬頭不見低頭見,這避免不了要時常碰麵。每一次,二人都覺得十分尷尬。有時候,柳柔月能感覺得到鄧建樹對她投來有意無意的一瞥,她亦感覺到這個男人似乎有話要對她說,隻是一直沒有機會開口罷了。

黃元婷是個厲害的角色,她把男朋友看得緊緊的,以免別的花兒啊草兒啊什麼的紛紛往她心愛的男人身上撲。她甚至同護士長申請要求在哪一天休息,她要緊緊的套住與鄧建樹休息時間的一致。不過目前她最主要的防範則是柳柔月,她對這個斯斯文文的女孩已經不再信任了。

她恨柳柔月,厭惡她,隻要見到她心裏就來氣,哪怕是聽到她的聲音,或者是聽到她的名字,她就感到特別的敏感!

有一日,黃元婷上中班,即下午五點三十分至淩晨一點三十分的班。

交接班完畢之後,柳柔月無意間聽到黃元婷與鄧建樹在一個房間裏說的話,談話的內容則是她要他躲著柳柔月。

“我擔心她趁我不在去吃了你!”黃元婷小聲的說著。

鄧建樹笑著安慰她,讓她放心,盡管柳柔月力大無窮,他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保住自己的的清白!

柳柔月聽了哭笑不得,真是諷刺啊,在這兩個人的眼裏,她柳柔月變成了一個對男人極度饑渴的女人!還有什麼比這更可笑更諷刺的事嗎?她忍不住想放聲大笑,或者想要痛痛快快的哭一聲,驚天動地的發泄一番內心的苦悶。

下了班之後,她獨自走在回單身公寓的熟悉大街上,她慢慢的走著,心情很是欠佳。

鄧建樹來到了她的身邊,看樣子是故意的,特地的。

柳柔月繼續低頭走著,隻當作沒看見這個令她萬分厭惡的男人。

鄧建樹厚著臉皮緊緊跟著她,她慢走,他也放慢腳步跟著走。她快走,他亦是如此。

柳柔月忍不住停下腳步生氣的說著:“你跟著我幹嘛?不怕我把你吃了?不怕你的寶貝兒飛過來剁了你?”

鄧建樹一臉的愧疚,說:“柔月,真的對不起!讓你受委屈了。”

真是廢話!這不是明擺著的事麼?明明是故意的,現在又假惺惺的來同她道歉!這是何等極品的男人啊!柳柔月算是見識了什麼叫做不要臉的男人!

她越看越覺得這個男人惡心至極!

她冷笑了起來:“別假情假意跟我說這種話。我砍你幾刀,然後再同你道歉,可以嗎?”

她說著,果真從挎包裏掏出了一把鋒利的小刀,陰森森的往鄧建樹的脖子上架了過去,笑問:“可以嗎?你回答我啊!”

鄧建樹嚇得全身發抖,嘴唇麵色蒼白,他呆站著,一動也不敢動,他真是害怕這個彪悍且力大無窮的女孩子對他來真的,他顫抖著聲音說道:“柔月,別……別亂來,有話好好說,好好說!”

柳柔月依然發出令他恐怖的笑聲:“鄧建樹,你說啊,你先讓我劃你一刀,我再同你道歉。這樣算不算扯平了?”

有兩個路人看到一個看起來很瘦弱的女孩子正橫著一把小刀架在一個大男人的脖子上,不禁大吃一驚,同時眼裏折射出恐慌的信息:“天啊,這是不是精神病人啊?太可怕了,趕緊跑,別讓她傷及了無辜的我們!

柳柔月聽到這對青年男女的話,側過頭狠狠的瞪了他們一眼,這兩個人頓時嚇得落荒而逃。

鄧建樹兩隻眼睛直愣愣的看著指在自己脖子上的小刀,一動也不敢動,他的聲音仍在打顫:“柔月,別……”

柳柔月恨恨的說:“鄧建樹,我真恨不得殺了你!”

她說著,竟然滴下眼淚來。

忽然,她笑了起來,笑得令鄧建樹毛骨悚然。

笑夠了之後,她把小刀猛的往小路旁的垃圾筒裏扔過去,接著揚手甩了鄧建樹一巴掌。接著轉身向前是走。

鄧建樹盡管被打了一記耳光,但是看到她丟了小刀,剛才提著的心頓時放鬆下來了,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

“對不起,我不想傷害她!”他追上了柳柔月,脫口而出。

“所以你就隨心所欲,口出狂言傷害一個無辜的人?”她正眼也沒瞧他一眼。

“對不起!因為我要同她結婚。你知道嗎?跟她在一起我內心強烈的欲望可以達到最大的滿足,可是這種滿足是你跟歐碧靈都給不了我……”他自顧的說著說著,似乎很沉浸於其中的快樂,而忽視了他人的感受。

聽他如此說,她的腦海裏回放著他與黃元婷之間令人臉紅心跳的一幕。

“無恥!”柳柔月罵道,“鄧建樹,你是我見過的最卑鄙最無恥的一個臭男人!我真不明白,當初怎麼會跟你在一起談戀愛呢?我更不明白,黃元婷到底愛你什麼?”

鄧建樹晃過神來,一不留神竟然說出了剛才那些話,真是該死啊!他恨不得扇自己幾記耳光。

他尷尬而無奈的笑了笑。

“我明白了。”柳柔月厭惡的看了他一眼,說,“如果有另外一個女人更能滿足你的欲望,你也一樣會離開元婷,對嗎?”

“嗯,是的。也許。比如你!”鄧建樹脫口而出。

他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柳柔月……

“你……”柳柔月氣得說不出話來,揚手就要甩鄧建樹耳光。

鄧建樹立即握住了她的手,笑道:“柔月,你別動不動就要打人耳光,有話好好說不就行了嗎?”

她生氣的甩開他的手。而後想了想,沒什麼可氣的,反正這個男人與自己沒有任何關係!能遠離他就遠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