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柔月睜大眼睛表示懷疑,但又充滿了好奇,忙問她中了幾百萬、幾千萬或者是幾個億?
黃元婷笑得前俯後仰,說:“我中的這個大獎是無價的。”
“在我的意識裏,無價就是不值錢的意思。”柳柔月笑了起來。
“不不不,很值錢,非常值錢!”黃元婷忙擺手道,“值錢得不得了!”
“……”柳柔月隻好拿眼睛看著她,等待她揭開迷底到底中了多少個億。
“我問你啊,如果你非常愛一個男人,那個男人也很愛你,你們在一起非常非常的幸福,那麼你覺得這個男人以及他帶給你的幸福值多少錢?”
“無價的吧?”柳柔月脫口而出,她忘了剛剛提到的無價意即不值錢之說。
“所以我現在就是中大獎了。”黃元婷甜蜜的說著。
柳柔月似乎明白了什麼,驚訝的問:“你該不會懷了他的孩子吧?”
同時她的腦海裏現出了多日以前眼前這個女孩與鄧建樹在床上瘋狂的情景,不禁臉紅心跳。
黃元婷慌忙捂住了她的嘴巴,說:“小聲點!”
隨後她用莫名其妙的眼神盯著柳柔月問:“你幹嘛臉紅了?別人懷個孕你就會臉紅嗎?”
柳柔月不知該如何作答,眼前這個陷在愛情甜蜜罐裏的女孩子怎麼能夠了解她的心思呢?看黃元婷的樣子,她並不知道當晚她走後鄧建樹發生了什麼事,不是這個男人隱瞞了這事,就是他已經忘了發生過什麼事,畢竟當晚看他似乎醉得很厲害。
“元婷,辦公室電話。”有護士在傳喚她,她沒來得及跟柳柔月解釋“中大獎”的事就跑掉了,之後就一直沒見蹤影。
“看她那幸福的樣子,想來真是懷孕了。但願鄧建樹能好好待她。”柳柔月喃喃自語。但是她的心裏卻湧起了一股酸酸的滋味,因為她想到了鍾浩宇。
她不禁又想起了螺星生靈說過的話:鍾浩宇是她的真命天子。可如今這個真命天子不但與別的女人走到了一起,而且還跑到了天的一邊去。
她搖頭,不想了,再想也沒有了任何意義。好好過好現在的日子才是最重要的。
第二天早上,天空萬裏無雲,看樣子定是個難得的好天氣。柳柔月離開單身公寓之後,心裏隱隱覺得會發生一件令她意外的事,但到底是什麼事,她無法預料得出來。
果然,到達醫院的骨傷外科之後,就發覺女同事們的神情有些不太一樣,大家興致勃勃的似乎在期待著一件什麼驚喜的事。她們精神抖擻,臉上掛著掩飾不住的興奮。而男同事們又有些垂頭喪氣。甚是讓人不解。
柳柔月一路走著,聽到別的女同事竊竊私語:“天啊,他太帥了,像韓星權相宇。”
“你們看他的笑容,迷死人了!甚至能讓人感到窒息。他不笑的時候,表情酷酷的,更讓人心動不已!”
“嗯嗯,他長得很壯實啊,那個胸肌實在是太性感了!”
“你們說,他結婚了沒有,或者有女朋友了沒有?”
“不管有沒有,你會有機會嗎?”
接著是一連串的笑聲響起。
柳柔月有些摸不著頭腦,心想:“她們是不是受了什麼刺激發瘋了?”
正想著,一個高大的身影仿佛從天而降般忽然出現在大眾的眼前,這個高大身影踏著穩健的步伐緩緩的走來,仿佛有一萬道光芒打在這個身影的身上。
“哇,我的白馬王子!”有人驚呼道。
誇張的表情、誇張的言語令人咋舌。
隻是,這個白馬王子不是騎著白馬而來,而是駕著一身白大褂飄然而至。
“大家早上好!”這個身影發出了沉穩的問候聲。
柳柔月此時才看清來者:他二十七八歲左右的年紀,健康的膚色,一米八多的身高,濃黑的頭發,有幾縷散落在前額上,劍眉,清澈的眼眸,高挺的鼻子,微薄性感的嘴唇,一抹微笑掛在嘴邊,盡管是淡淡的微笑,對女士們卻是非常大的殺傷力。他的全身散發著一股讓人抵擋不住的成熟男人的魅力。
難怪女同事們會發狂!
柳柔月看了看身邊花癡般的女同事們,搖搖頭,心裏說著:“花癡!沒見過男人嗎?”
她不屑一顧,正要轉身離去,女同事們心中的“白馬王子”已對她伸出了右手:“柔月,你好,我是新來的心理醫師,我們以後就是同事了,還請多多指教。”
柳柔月的臉上露出冰冷的表情,極不情願的伸出右手,手心與手心碰觸的一瞬間,她仿佛覺得有什麼東西敲擊了一下自己的心髒,她同他僵硬的握了兩下,沒有說任何話語,然後從他的大手中掙脫開來,在同事們不解的目光中,找了個借口,忙事情去了。
一整天,隻要有空閑,女同事們就會談論這個帥得讓人神魂顛倒的心理醫師。男同事們像泄了氣的皮球般,怎麼也想不明白,女人們的瘋狂會不會太誇張了?
柳柔月在寫著護理記錄,她的腦海裏無意識的閃過那個男子深遂的眼神,接著,這個眼神便不時的出現,攪得她心煩意亂。最後,她用力的將鋼筆拍在桌麵上,說:“你們簡直是瘋了!可不可以不要再說他!”
女同事們被她這一拍忽然安靜了下來,幾秒鍾之後,又恢複了常態,繼續訴說著她們的白馬王子。
後來才明白,這個白馬王子,正是黃元婷口中所說的“大獎”鄧建樹。而她所說的“驚喜之事”正是鄧建樹的到來。事實上,她並沒有懷孕,是柳柔月多想了。
這一日,由於黃元婷要值晚班,所以白天並不在醫院。
柳柔月能夠想像得到,如果她當時在場見證鄧建樹的到來,她一定會興奮的衝上前去摟住他,甚至還會旁若無人的賞他幾口。
下午下了班,柳柔月一個人慢慢的走在著。由於醫院距離單身公寓步行隻需三十多分鍾,所以平時無特殊情況,她都是步行上下班。
身後有人叫她的名字,她停下腳瞳,鄧建樹已帶著魅力無窮的笑臉站在她的麵前。
當然了,他的魅力如今在柳柔月的眼裏已經起不到任何吸引的作用,盡管她喜歡帥哥。她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的看了看她,繼續走路。
“不介意我們一起走吧?元婷說你住的地方離我那很近。”鄧建樹笑問,表情自然,似乎他與她之間從來都沒有發生過什麼不愉快的事一般。
“隨你的便,路不是我的。腳是你自己的。”柳柔月應了一句。
“鄧建樹尷尬的笑了笑,說:“你一定覺得很奇怪我怎麼會到醫院裏來工作吧?在部隊的時候,我自學了心理學,還自考拿到了證。退了伍剛好看到醫院招心理醫生,我就來麵試了,沒想到還真讓我通過了。”
“那實在是恭喜你啊!”柳柔月仍是麵無表情。
“柔月,你還在恨我,對嗎?”鄧建樹猶豫了一會問。
“沒有愛,哪來的恨?是先有愛才有恨的吧?我從來沒有愛過,何來恨之說?”
“柔月,有件事我想麻煩你替我保密。”鄧建樹用哀求的眼光看著她。
柳柔月能想到的有關他的秘密就是與她自己、與歐碧靈之間的感情吧?
果然,鄧建樹說:“我現在跟元婷在一起很開心,她很愛我,我也很珍惜她。她知道我同碧靈曾經是戀人,但是關於我和你的過去,她並不知曉,而且她現在當你是好朋友,如果她知道了我你的過去,我怕她傷心……”
柳柔月冷冷的掃了他一眼,說:“鄧建樹,過去的事我已經全忘了。”
“太好了!”鄧建樹略鬆了一口氣,繼續說:“但是我還要麻煩你,在所有同事的麵前替我們保密,我不希望別人知道我和元婷在拍拖。”
柳柔月用奇怪的眼神看了看他,這個男人,敢做不敢當,他的心裏到底在想什麼?他把黃元婷當成了什麼?
鄧建樹看出了她的疑惑,忙解釋:“是這樣的,我擔心在醫院裏總被人開玩笑,我不想影響工作。”
“那元婷呢?”
“剛開始她也是很不解,怪我,認為我不愛她,我已經同她溝通好了。醫院裏現在除了你,再沒有人知道我和她的事。”
“放心,我柳柔月沒那麼八卦,我自己的事都忙不過來,哪有時間去管別人的事?”
“謝謝。”鄧建樹很是開心。
接著,他們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鄧建樹欲言又上,後來他還是開口問:“柔月,你一定還怪我,怪我當年離開了你,對不對?”
“我說了,我已經不記得了。你不要再舊事重提,行不行?”柳柔月很不耐煩的答道。
“不,你讓我說。有些事情我希望你能夠明白理解。我不想你一直都這樣把我當成仇人一樣看待。”
“如果我還放不下,我早就把你踢飛到樹上了,還讓你跟著我走了這麼長的路嗎?”
鄧建樹忍不住笑了起來,而後用一種似曾有過的溫柔對她說:“柔月,三年過去,你的變化竟然這麼大,不但人長得越來越漂亮,而且我聽說你的力氣變得比男人的還大,甚至給人一種會功夫的錯覺。”
柳柔月暗暗吃驚,她擔心他在她的這些“變化”是探究太長時間,從而變得如杜警官一樣事事求她,那是件很糟糕的事。所以她改變了主意,表示願意聽他的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