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清晨第一縷陽光灑落,大山間清爽濕潤氣息撲麵而來之時,火煉轉身走進了村落。
當推開那戶農家大門,一眼便見到守護在左側柳師弟房門口的鳳舞,當即上前皺眉責怪道:“鬼魂已經驅趕,柳師弟亦傷勢無礙,師妹你為何不去歇息,弄得自己如此憔悴?”
鳳舞眼眶稍稍紅腫,麵色亦是略顯蒼白,火煉責怪的話語讓她有些不自然把視線移向別處,輕聲道:“有放心不下,既然師兄回來了,那我回去歇息了”
話語一落便匆匆走開。
火煉莫名心底一顫,望著匆匆離去的鳳師妹背影眸露愧色,鬼魂剛剛被驅趕離去師弟又受傷,自己這個身為師兄的人居然拋下他們深夜出行,留下她一個女子在此。
“師妹你盡管歇息,師兄這次回來不會再拋下你與師弟獨自離去了,我答應了掌教真人會照顧好你們一定會做到”火煉心中如此想著,不禁開口對著走進了房間的師妹鄭重承諾道。
鳳舞關上房門,身子重重倚靠在門上,耳邊傳來火煉鄭重話語,讓她方才幹枯的眼眶再次濕潤,臉色更是悲戚複雜。
其實在火煉當時轉身回村時,鳳舞才先一步回到這裏,因為她一直躲在村口望著火煉。
當時火煉回來,她有過一刹那猶豫,心中想要擋在前麵詢問諸多,但不知為何她提不起勇氣,回到這裏,本欲避而不見回到自己房間當作什麼也沒有發生,但又為什麼心底還是無法抑製的停在柳師弟房門口。
她心緒很亂,不知道留下來直麵回來的火煉是為了什麼?
是想看看他回來時麵對她的表情嗎?
是想詢問一些自己都不知道該何從問起的問題?
或者,隻是純粹想要看看他?
她不知道,為什麼當火煉走到眼前責怪望著她時,心底會那般開心,為什麼自己不敢直視他,為什麼在他麵前自己有些不自然?
太多,太多,讓她心亂如麻,失了分寸。
火煉見鳳舞進了房門之後便沒有回複,心底更為內疚,以為還在怪責自己這個師兄不負責任,輕歎一聲,暗罵昨晚自己他過自私,被仇恨衝昏了頭腦,拋下他們二人在此便不管不問。
帶著愧疚之意,推開柳師弟房門,望著躺在床上臉色蒼白眉頭緊鎖的師弟,心底愧疚更為濃鬱。
這個師弟手舉闊劍時戰意昂然,與而今躺在這裏昏迷還被痛楚侵襲,恍若兩人。
雖然造就這一切的非火煉,但火煉覺得是身為師兄的他沒有保護好師弟才會導致這一切發生。
火煉搬來一條椅子坐在床邊,雖然昨晚師尊下山頗重致使他重傷昏厥,但蘇醒過來時神采煥發,顯然已經在師尊調理下傷勢無礙。
抓起柳師弟一直手,把自身精元度過去,悉心調理著他內腹遺留的輕微傷勢,當柳師弟皺起眉頭緩緩施展開來時才停手。
火煉把師弟的手輕輕放回被窩裏麵,望著他沉默不語,從昨晚火陽出現後一直壓抑的心底這個時候鬆了一口氣。
其一,方才這次調理已然把柳師弟內腹傷患係數治愈,隻待柳師弟自身意識蘇醒便已無大礙。
其二,昨晚他毫無保留把自身一切實情表露在師尊麵前,雖然他受到懲罰,但這非心中所想最重要之事,而是師尊還是他師尊!
縱然欺騙了他,摒棄了水道劍術,這個老人還是沒有拋棄他,這是對於火煉來說一生最大幸事!
至於此時回想師尊為何出現在此,他心底想到了一種可能,那便是暗中保護他們。
雖如此想,但也不敢確定,同樣沒有過多執著去探尋,不管如何,試練所謂增長實戰經驗故此不可太依賴身後有人保護,無法置之死地而後生難以達到想要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