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然自己回去的話,就等著爺爺念吧!”曉安不懷好意地說。現在斐然終於不是家裏最受寵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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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暫的歡迎之後,大家就進入了工作狀態。
這一次,寇媛媛終於也擁有了一張屬於她的灶台。她也開始接受客人的點單。
很快,寇媛媛的新工作就徹底適應了下來。正式工作之後,寇媛媛也是要倒班的。
雖然前幾個月她玩得心都開始野了,現在卻每天都正常點上班了,她偶爾有點恍然若失,就好像還是在路上,其實卻並沒有太多不適應。
趙斐然安慰她,“沒關係,下次放假,我們可以再去呀!”
“好啊!”寇媛媛笑眯眯地看著他。他們的未來一定會有很多次那樣的旅行的。不一定要多長時間,隻要把這個習慣保留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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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就又到了春節了。
今年的春節,蘇家人全家都去津市的顧家過年。其實,主要還是為了商量一下寇媛媛和趙斐然的婚禮,順便談談那個記錄片的事。
雖然,寇媛媛和趙斐然早就領證了。可是,婚禮卻還是需要大辦的。一個女孩人生中唯一一次婚禮,是一定要穿上婚紗的。
長輩們都說好了,準備挑個好日子,就把婚禮給他們辦了。兩家都開始商量具體細節了。
然而,這個年還沒過完,大年初六的早上,寇媛媛突然接到了陸宇馳打來的電話。
“媛媛,老嚴出事了,他今天早晨被車撞了。”
寇媛媛接到電話的時候都傻了。“大過年的,怎麼突然就出了車禍了?”
寇媛媛也沒心情繼續過年了,趙斐然幹脆就開著車,先帶著寇媛媛回帝都去了。
寇媛媛一走,蘇家人也不想再留在親家家裏過年了。婚禮的事也被打斷了。所以,他們也跟著寇媛媛一起回家了。
寇媛媛匆匆趕到醫院一看,那些大師傅正在手術門口等著呢。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寇媛媛忍不住問小許。
“媛媛,你先別著急,醫生說就是右腿骨折了,還有點輕微腦震蕩。”小許連忙給寇媛媛解釋。
“可是,大過年的,師傅他怎麼會去馬路上溜達?”
嚴師傅是不喜歡出門的人,他通常喜歡留在家裏摸索著廚藝。就算是外出鍛煉身體,嚴師傅頂多也就是在健身中心運動一下。
嚴師傅所有的衣服和日常用品都是寇媛媛幫忙買了。大過年的,以嚴師傅的個性,根本就不可能一個人跑出去逛街。
小許看著寇媛媛欲言又止。“這,其實,我也不太清楚!”
正在這時,一臉陰沉的喬師傅卻突然站起來了。白師傅用力地拉了他的手臂,卻被喬師傅揮開了。
喬師傅是做素菜的,他雖然吃常年吃素,並不代表他脾氣好。事實上,喬師傅是個很直白的人,他性子也很烈。
“老嚴不讓說,你們就不說?你們不說,我來告訴媛媛行了吧?”
“老喬,我們不是這個意思。這事媛媛知道了也沒有用。”白師傅苦勸著他。
然而,喬師傅卻不聽勸,轉頭就看向了寇媛媛。
“老嚴那個逆徒也不知道從哪裏拿到了老嚴的聯係方式。他總是給老嚴打電話。我們勸老嚴把電話號碼換掉。可是,你不管到了哪裏,都給老嚴打電話,老嚴為了接你電話就硬扛著。你正在上升期,你的事那麼多,老嚴就不想給你惹麻煩。
隻是,那個姓符的小人越來越過分了。最近總是挑撥老嚴參加5月份的大師巔峰挑戰賽,他想要在大賽上戰勝老嚴。還要跟老嚴定下賭約,如果老嚴輸了,就永遠離開廚藝圈。他不想聽見有人提到老嚴這個師傅。姓符的簡直就是個畜|生!”
喬師傅平時並不是個話多的人,相反,他的話一直都很少。可以想見,喬師傅是被姓符的氣壞了。沒有這麼欺負老實人的,師傅教會徒弟難道就是為了被徒弟擠得?
寇媛媛聽了這番話眼睛都紅了。她居然都不知道自己的師傅,被一個門派叛徒欺負成這樣了。
“這一次的車禍,也是姓符的幹的?”寇媛媛輕咬著貝齒問。
“這個倒是不能肯定。不過,老嚴一定是被符子息叫出去的!”一旁的汪叔補充道。“本來已經說好了,這件事交給我來解決。可是,老嚴也不知道怎麼的,接了符子息的電話就自己跑出去了。然後,我們就接到了醫院的電話。”
寇媛媛聽到這裏,不禁深深地吸了口氣。
“汪叔,喬師傅,這件事先放在一邊,我們先等等看師傅的手術怎麼樣了。”
寇媛媛說這話的時候,既沒有哭,也沒有吵鬧,反而是出人意料地平靜。平靜得甚至有點冷酷。
她說完這句話,就麵無表情地坐在手術室外麵的座位上。然後,眯著眼睛看著那個那個手術室外麵的顯示器。
顯示器上麵刷過了一排排的手術信息,不斷地刷過嚴師傅的名字,寇媛媛不禁有些眼花。
小許猶豫了半天,想要去安慰一下他妹。因為寇媛媛臉上的表情實際上比哭更難看。
他看得出來,那丫頭快要哭了。一向冷靜,一向勇敢,一向很能忍耐的寇媛媛,這一刻完全快要失控了,卻在強撐著。
可就在小許準備走過去的時候,就見趙斐然已經悄無聲息地坐到了寇媛媛的身邊,把她的頭枕在自己的肩膀上,然後握著她的手,在她耳邊小聲地說了些什麼。
寇媛媛那邊就沒有發出一點聲響,小許也不知道她哭沒哭。隻是,看著趙斐然那可靠的背影,小許突然發現或許媛媛真的不需要他這個哥哥的擔心了。
小許的心裏有點空落落的,就算再怎麼不承認,他那個可愛的妹妹也找到自己的歸宿了。
時間一分一秒地走過,這個陰冷的下午,時間被拉得無限長,似乎永遠都沒有終點。
直到,“叮”的一聲響,手術室的燈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