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飛快,陳狗爺和寇媛媛做的四道菜已經差不多了。
與此同時,狗肉鋪裏那些黑衣廚師們其實已經沒心思再關注寇媛媛和陳狗爺的鬥味比賽了。他們都黑著臉,或默不作聲,或劍拔弩張地死盯著顧二。
讓大鍋鋪的廚師那麼沒臉,顧二這家夥居然還敢來這條街上晃蕩?這次他們是絕對不會讓這個老小子輕輕鬆鬆地從大鍋鋪走出去的。
可恨的是,上次大鍋鋪的廚師們挨個挑戰顧二,卻被顧二把臉都打腫了,還輸給他一堆東西。
這幫黑衣廚師都恨不得直接撲過去撕了顧二。可惜,背對著眾人的顧二就像是五感失靈似的,仍是坐在飯桌前麵,大塊兒朵頤著陳狗爺做得香噴噴的狗肉。
顧二叫了服務員加了好幾次菜,最後還叫服務員給他打包了半斤醬狗肉。這是吃飽了還想往回帶呀,更可氣的是,顧二這個長輩居然好意思讓他外甥買單?
就算是大鍋鋪的廚師也沒有這麼不顧顏麵的,何況顧二已經是個宗師級的大廚師了。這種為人處世的方式,實在讓大鍋鋪的廚師無言以對。
“這種廚藝宗師簡直是丟盡華國廚師的臉麵,顧二晉升大宗師到底是誰推薦的?該不會是走後門吧?”田老鼠忍不住嘟囔著。
“別開玩笑了,你走後門當個大宗師給我們看看?大宗師晉級撕扯的可厲害了。門門派派交纏不清,本事不過硬,就別想當宗師。”做甲魚的龜爺對這方麵就知道的比較多,隨口就給眾人解釋了一下,順便提了個醒。
老龜是好意,可惜,田老鼠並不買他的帳。
“哼,敢來大鍋鋪就是找死,管他是不是宗師。”田老鼠不以為然地說著。
魚爺看了看他們兩個沒有說話,隻是皺著眉頭,沉聲喊了一聲“顧二爺”。
顧二回頭一看,看著魚爺咧著大嘴就樂了。
“哦,這不是詹魚爺麼?您還在這裏吃呢?”顧二就像是剛想起魚爺是誰似的。他似乎已經忘記了,剛進狗肉鋪時,他還跟著魚爺打招呼來著。
田老鼠被他這種態度,氣得都不行了,直接就陰著臉衝著顧二說:
“顧二爺到底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我們大鍋鋪的這些小廚師是入不了您的法眼。打敗過我們,你都記不住我們的名字。”
顧二爺隻是輕飄飄地撇了田老鼠一眼,根本就沒接他的話。而是,繼續衝著魚爺笑道。
“魚爺,您還在做魚須呀?大家都是老朋友了,我大老遠趕過來,等會您給我帶走幾條熏魚吧!”顧二自來熟地跟著詹魚爺套近乎。
這詹魚爺不怎麼好殺,他是個做魚肉菜的行家,做的熏魚都比別家好吃。
詹魚爺家底厚,還是個養魚專業戶,養了好幾池子魚。可惜,那些魚都沒須子。雖然失去了味覺,卻仍是活得好好的。
“……”顧二無視詹魚爺的時候,他心裏很是不服氣。顧二厚著臉皮跟他討要熏魚時,魚爺又對顧二的無恥行為無言以對。我跟你顧二什麼時候這麼熟了?動不動就想吃我做的魚?
田老鼠見顧二根本就不搭理他就更生氣了。於是,直接就代替魚爺挑釁顧二。
“顧二,你還能要點臉麼?魚爺也是你叫的?”
顧二卻挖了挖耳朵,然後一臉不耐煩地看著他。
“你哪位呀?”
他這麼一問,直接就差點把田老鼠氣得背過氣去。就沒見過這個膈應人的。兩人明明是仇敵,對方卻不認識他了。
“顧二,你少在那邊裝大半蒜。我是田老鼠,你鼠爺爺。”
顧二卻垂著眉瞟了他一眼。“抱歉,我顧二無能,隻能記住真正的廚師。其他一些雞鳴狗盜之輩,我是記不住的。”
顧二這邊絲毫不動怒,就把田老鼠氣得半死。田老鼠想挑釁顧二不成功,反而被顧二給挑起了火氣。
“你……顧二,這裏是大鍋鋪,不是你隨便撒野的地方。咱們積了好幾年的恩怨,你以為你今天過來了,還能完完整整的走出去麼?”田老鼠尖著嗓子嘶吼著。
“哦,怎麼不能完完整整走出去了?大鍋鋪不是最喜歡鬥味麼?一切憑味道說話。既然這樣,今天我們幹脆也來鬥個味吧?我外甥媳婦跟陳狗爺進去比廚藝了,咱們就堵個誰輸誰贏?你們賭不賭?”
大鍋鋪的鬥味可都是要壓上賭注的。輕則賭各種珍貴食材,重則賭的就是廚師的人生。有的黑心廚師,會卸下對方一隻手臂。
此時,詹魚爺沒有出聲,其他廚師也足夠冷靜。倒是田老鼠被顧二挑撥的,已經完全不能繼續忍了。
“賭就賭,你外甥媳婦今天如果輸給了陳狗爺。我鼠爺要你顧二給我跪下認錯,承認我是最好的廚師。而且,往後十年,你顧二不能動手做飯。”
“成,田老鼠,你既然下了這麼重的賭注,我就跟你賭了。如果,等會我外甥媳婦贏了的話。我要你田老鼠放棄那損陰德的買賣,從此你該幹嘛幹嘛去,你本來也不配當什麼廚師!
而且,隻要我外甥媳婦贏了今天的比賽,你們就別給我嘰嘰歪歪的。贏了可以光明正大離開大鍋鋪,可是你們自己定下的規矩。”
“你……”田老鼠聽了顧二的話氣得直發抖。
他跟顧二鬥味的時候,顧二就看不上他的為人;到了現在,顧二的外甥媳婦跟陳老狗鬥味,顧二還是看不上他,把他當成人渣雜碎。
“田老鼠,你到底比不比?不敢比的話,下次就別跟我說話了。”顧二看著他,嘴角微微挑起,眼神裏帶著幾分不屑。
“比,陳狗爺贏定了,我幹嘛不比?賭約就這麼定下了,幾位兄弟幫忙作證吧!”田老鼠一口氣就把事情應了下來,這樣顧二和大鍋鋪的恩怨就變成了顧二和田老鼠兩個人之間的賭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