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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越想越覺得傷心了,心破碎了,嗚嗚地哭出了聲來,淚已不是一滴一滴的,猶如泉湧。
他伸出臂,摟住了她的肩,摟著,等待她恢複平靜。
她從混沌而又痛苦的思緒中走出來,就又問他,那我怎麼辦?
他說,人不能違背自己的意願,也就是不能違心,違心了,對自己不好,最終結果是對別人不好,讓別人受到傷害。客觀上,違心導致不負責任。不負責任,不應該是我們的收獲。
我聽不懂。說到天邊,你現在拋棄我就是不負責任,就是對你以前所做的事不負責任。
你這樣說就錯了。我正是對你負責任,對你的終生負責任才這樣的。仍然像以前一樣,讓你感覺不到變化,而實際上心已經變化了,恰恰是對你不負責任。至於以前,公正地講,我是負責任的,每一次,我負了每一次的責任,每一階段,我負了每一階段的責任,每一方麵,我負了每一方麵的責任。不是嗎?
他從微機桌的資料鬥裏找出一包麵巾紙,撕開來給她幾張。
她用麵巾紙沾掉了淚水,說,其實我不是要管你和別人怎麼怎麼著,我隻是要求你要我,娶我。
你看,我們轉了一圈,又轉回了老地方。
你再給我時間,再給我機會,再考驗考驗,再娶我,好不好?
從來沒有提過的問題,怎麼一再被提起來?
怎麼不能提起來?以前沒提,誰規定現在就不可以提?
這個問題不要提,我不會考慮的。
她站起來,背靠微機桌,看著麵無表情的盤泥,使勁兒噓出了一口氣。我早就看透了,這幾個月你不想給我錢,衣服不想讓我買,化妝品不想讓我買,我家裏蓋樓房,我借你錢你都不給,你早存心了,要拋棄我。
礦上資金緊張是實際情況,即使我想借給你錢,會計那裏他沒有啊。礦上管理人員三個月沒拿獎金,也沒有發全工資,大家都知道嘛。你們幾個領班工資沒有受影響,你問一下飯店經理、副經理這幾個月工資是不是全領到手了?
找理由誰不會呀?找借口誰不會呀?
這樣爭論有什麼意思?
要錢不給,借錢不給,賠款總得給吧?我告訴你,你得包賠我的損失。包賠我的精神損失,青春損失。你想玩就玩,想蹬就蹬,沒那麼容易。一年十萬。不賠款,我不會叫你安生的。
盤泥笑了,哈哈哈,你沒有成年?你不是個成年女子?你現在才會為自己做主?以前不會?
以前你欺騙我,我受騙了。
這話說起來太輕鬆了。相互之間,沒有過一個字的許諾,沒有過一個字的承當,也是欺騙?不要胡思亂想,你以前做領班,做得不錯,以後繼續做領班,保持進步,工資、獎金都會逐步增加……
麗萍不聽了,噔噔噔走到門口,猛地拉開門。門扇被甩到磁鐵撞珠上,咣當,一聲脆響。甩得太重,磁鐵撞珠沒有吸住,竟然又彈回來,拍向她的屁股。她則出手又推一把,咣當,又一聲。磁珠起了作用。人走出去了,門在背後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