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廊店的生意做得風生水起之後,娟兒嚐到甜頭了,嚐到甜頭的娟兒蠢蠢欲動了。她知道發廊店這種地方,沒有新意就沒有生意,沒有新鮮血液就留不住客人。
娟兒把這些都看透了,也摸透了,剩下的就是去實行了。實行的事就不要娟兒操心了,有阿芳這個左右手在呢。
可是,娟兒卻遇到坎了。她覺得發廊店要長久經營下去,做大做強,還得要有一個係統的管理才行。管理可不是件簡單的事,所以她得學、得思考。
娟兒心想,學就學吧,有什麼了不起的。不是還有柯平在麼,結識一個大學生果然是有好處的。可是,娟兒把柯平的位置放的太高了,一個剛出學校的大學生,在這座瘋子似的、錢不當錢的城市裏,識幾個字管屁用。
娟兒想跟柯平學管理,那就是在病急亂投醫,先不提柯平這個“醫生”合不合格,單憑娟兒這種想法就過於頭腦簡單。
娟兒學管理其實是為了包裝自己,包裝對於她來說太重要了。重要到什麼位置呢,就像流氓想把自己包裝成文化人一樣,固執己見了。
娟兒花了太多心思在這件事上麵,所以勢必要包裝成功。她是發廊店的老板娘,既然氣吞山河地給了別人希望,她就沒有權利半途而廢。
精神層麵上的包裝是最難的,娟兒不是不知道。隻是她已經沒了退路,哪怕這個包裝隻是鍍金的,她也要把它偽裝得漂漂亮亮。
再怎麼包裝,發廊妹始終是發廊妹。娟兒的包裝幾乎全軍覆沒,她把發廊店管理的像一盤散沙。阿芳說娟兒的管理不叫散沙,叫自由散漫,阿芳說到點上了。也不完全是自由散漫,就是整體地不聽使喚。
娟兒上癮了,不情願撕掉偽裝的外衣了。她跟柯平走得越發親近了,以為這樣就能滿足她精神層次的提升了。精神層次提升了,其他事情就事半功倍了。不過,娟兒悟出來了,這事還得慢慢來,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娟兒喜歡開玩笑,沒輕沒重,也不管柯平愛不愛聽,她每次不把人說的麵紅耳赤就不會罷休。但說的實在太過分了又覺得不好意思,所以就經常把我推出去,把我推出去還沒完事,還把我舉到他們的舌尖上了。
夾心餅幹自然不好當,娟兒把我放在中間,我便有了責任和義務。所以在他們發生任何不愉快的時候,我就要秉持維和的使命來調劑。我要是沒調劑的好,娟兒是會急赤白臉地跟我翻臉的。好在他們愉快的時候,就會統統把我忘了。
我這個人嘴笨,天生沒有調劑的能力,好在我會笑。傻笑,知道自己沒法控製場麵了,就傻笑。隻要我一笑,效果出奇的好,所有事情都戛然而止。
柯平說他對這樣的女人完全沒有抵禦力,他說這話的時候正盯著我看,我知道他是故意說給我聽的。可是娟兒也在場,我必須得裝作沒聽到才行。裝是裝了,樣子也傻兮兮的很像了。卻不小心撞到桌子了,於是功虧一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