規矩一旦跟錢扯上關係了,它就變得複雜了,就沒人願意去冒險了。
柯平的床位正對著窗戶,冷風從窗外不停地往裏鑽,柯平在黑漆漆的夜裏凍得怎麼也睡不著。
發廊店十二點打烊,回到宿舍,已經十二點半了。十二點半,大部分人都到了困得不行的狀態,我也不例外。
雖然想早點睡,但是我卻繼承了母親的潔癖傳統。在發廊店洗頭,一天下來,濺了滿身的水漬。不把自己收拾幹淨,就是躺在床上也會睡不著的。
睡不著的柯平看到對麵的燈亮了,好奇心突然上來了,他幹脆裹著被子坐了起來。不看還好,一看,發現對麵浴室裏有個女人在洗澡。
柯平立馬就臉紅了,這是他第一次看女人的身體。即使隔著厚厚的眼鏡片,仍舊看的一清二楚。
要說第一次是無意的,還說的過去。但無意多了,就變成有意了。柯平看我洗澡是有意的,他有意在那個點等著我。
柯平的幸運不是每回都有的,我有時也會記得拉窗簾。
習慣一旦形成就會上癮,上癮的柯平痛苦極了。堂堂一個大學生,竟然幹這種偷雞摸狗的事,要是讓別人知道了,顏麵何存。
柯平決心要戒掉這個習慣,一口氣跑到小賣部,買了報紙糊在窗戶上。宿舍有人問起,他就說是為了擋風。
柯平強迫自己要理智、強迫自己什麼也不去想,可是興奮像毒癮一樣每天在他體內發作。
那個時候的C城亂的無法無天,到處都是地痞流氓。飛車搶劫是常事,偶爾殺個人也不稀奇,大家知道我並沒有在聳人聽聞。
柯平上班的製衣廠就在娟兒發廊店前邊一點,說是製衣廠,其實隻算一個作坊。
製衣廠裏大概有三四十號人,都是些大叔大嬸,柯平去了之後很受歡迎。難得有個大學生肯去那個小作坊,更何況柯平長得還挺招人喜歡。
製衣廠的縫紉師傅們偶爾來發廊消費,每次的話題都離不開那個新來的實習生,所以洗頭妹們對製衣廠裏發生的事也略知一二。
製衣廠的老板是個老色鬼,隔三差五地來發廊找下洗頭妹。店裏的好幾個姑娘見了他就躲,說是另可閑著也不接待這個摳門鬼。
柯平第一次真正出現在我們麵前,是在製衣廠老板打賭輸了的那一天。
隻見製衣廠老板領著全廠的男同誌神氣地站在發廊店外,其中當然也有柯平,柯平站在一群裁縫師傅們中間有種鶴立雞群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