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碩嘴角揚起一個好看的弧度:“就是不給我麵子唄,誰不知道你許副總海量,現在裝起小白兔來了。”
“你該不會還惦記著我吧。”
楊碩輕浮的看著他露出的脖頸。
許言輕輕皺了一下眉頭,端起麵前的紅酒。
“慢著。”
楊碩大手一揮,拿過許言的酒杯。
“紅酒,能配你嗎?你多能喝我又不是不知道,來,給許副總換上白酒。”
“高度的。”
一瓶白酒高高的揚起,嘩嘩的往裏倒,蕩起的酒花都在叫囂著自己的濃烈。
倒的溢出來,他都不肯停手。
“來吧。”
許言接過酒杯,遲疑了會,赴死般仰頭喝下去,僅僅喝了一半就難受的皺緊眉頭。
“楊總,我喝不了這麼多,喝一半行嗎?”
楊碩隻有一瞬間的猶豫,靠近許言的耳朵:“許言,你從來沒有示過弱,你到底在盤算什麼?”
許言的臉色發白,身體像是承受很大的痛苦,有人插科打諢,林嶼順水推舟,這事就算了。
但是許言坐下沒多久,就踉蹌的離開。
楊碩還是追了出去。
又過了一周,楊碩說他要下個月結婚。
林嶼無所謂陪他玩。
事情都是楊碩處理,他什麼都不用做,等著結婚就行。
秦樂有些焦躁不安:“小嶼,你喜歡他嗎?”
“不喜歡。”
“那就別結了。”
“不行。”林嶼拒絕。
“為什麼?”
“我想看看,他們該怎麼辦。”
結婚那天,同樣鮮花,草坪,親朋滿座。
林嶼已然是當事人。
楊碩牽著林嶼的手,一步一步往前走,但眼神一直看向門口。
他在等待他真正的愛人。
林嶼在心裏嘲諷自己,當初孫南蕎應該是極其不想他出現在門口的,現在他仍然是被拋棄的一個。
但是他不難過。
因為不愛。
楊碩越來越焦躁,最後身體晃了一下,對著門口的方向,捂著胸口單膝跪了下來。
像是突然痛了一下,他慌張的往外跑去。
台下同樣是嘈雜,但是沒人會擠上台子打他,咒罵他。
秦樂看起來很高興,打掃了戰場,完美的處理了後麵的事情。
“楊碩找到許言了?”
林嶼對他們的事情還是有些好奇。
“找到了。”
“然後呢。”
“許言死了。”
林嶼驚訝的看向秦樂:“什麼!”
“胃癌晚期,最後是一個護工幫他料理的後事,楊碩瘋了,他挖了許言的墓。”
林嶼垂眸:“有情終散,我們這種人啊,是不是就該遭天譴啊。”
“不是。”
“你懂什麼?”
秦樂攥住林嶼的手:“我懂。”
林嶼彎起嘴角,揚起眉毛:“是是是,你都懂。”
秦樂按下林嶼的嘴角:“別勉強,其實你不快樂,你看看我吧,我不怕遭天譴的。”
“秦樂,我已幹枯。”
“精心照料,栽在肥沃的土裏,總會活過來的。”秦樂虔誠的吻向林嶼的手背,“總有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