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仲片刻,木法沙沉而不語的擁著她,鐵骨錚錚的男人,眼底泛紅。
“你說的捐贈者是誰?”驀地,頭頂響起男人粗沉的嗓音,“讓他過來,想要什麼補償都可以。”
“哎呀,你別操心啦。”小姑娘微抬眸,指尖軟軟發顫:“我、我都見過人家了。”
木法沙斷眉緩緩蹙起,他將小姑娘放在床邊,坐下,弓下高大身軀,粗繭大手順著小姑娘烏發向下,忽爾在她不敢凝視的神色中,攏住那張嬌美小臉。
“寶貝,你真不會撒謊。”
茉莉纖指一下子捏緊裙擺,搖搖頭:“我沒有……”
“女主人見過了,那老子這個男主人再見一次也不為過。”木法沙強硬的抬起她下巴,逼她直視自己的目光。
“江海洋,把捐贈者再叫來。”
阿海磕磕巴巴:“人、人家去做手術準備了,捐贈者都七老八十的老太太了,經不起折騰。”
“是嗎?”男人嗤笑,眼底是熾烈火焰,連在一旁裝透明人的醫生都感受到了他可怕的隱忍。
“那老子親自去一趟。”
桑茉莉被無法消弭的探究壓得喘不上氣。
她闔了闔眼,一隻手慢慢背過身,另一隻手覆蓋在木法沙的手背上。
茉莉的手跟她人一樣,纖細柔美,軟若無骨,沒有一絲粗糙的地方。
她被木法沙嬌養的很好。
“別去了。”小姑娘扯起甜笑,“那個捐贈者,就是我。”
所有人的呼吸都凝滯了。
男人血液逆流直衝腦殼,他反手掌控茉莉的後腦勺,拳麵筋脈爆出,狠狠磨咬齒關。
“你再說一遍,寶貝,再說一遍!”
就知道他會發瘋。
江海洋已經捂住臉了。
小姑娘巴掌大的嬌美小臉被迫昂頭,她溫順開口:“別生氣,你聽我說。眼角膜手術和捐贈者都很容易實現,可是視網膜手術在現代醫學上來說,困難很大,並且要找到同時捐贈這兩樣的人,少之又少……”
“所以你想先把自己的給老子,然後等之後有了捐贈者再給自己補上,是這樣嗎!?啊?”
洶湧泛濫的憤怒持續灌入神經,木法沙整個人顯得凶神惡煞:“你想都別想桑茉莉!老子警告你,你敢這麼做,我他媽的幹死你!”
迸發的怒意和恐懼,燃盡他最後一絲理智。
“木法沙,你是阿道夫家族的家主,你是很多很多人所依仗的人,你不可以有缺陷。”
“放屁!”他蠻野痞戾低吼:“老子是不是半瞎都能掌控經濟命脈,誰他媽的敢不尊重老子!”
“去他媽的依仗,你還是我的命!你怎麼不想想你出事我怎麼辦?老子不要你的眼睛!”
茉莉秀氣的小臉在他寬厚掌心如同一枚軟桃,力道一大都能揉碎。
他俯身,如山的背脊壓下:“你給老子聽著,你要是不乖不聽話,老子會真的發火。”
斷眉一橫,將小姑娘直接摁在懷裏。
好脾氣燒毀殆盡,“誰都可以死,但你不能出事。”他後槽牙擠出警告:“我知道你想做什麼寶貝,把你手給老子抽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