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回禹老爺,自聯係上女兒後,才知曉女兒已經生下了第一個孩子,那替禹老爺打聽的人說,高家因年關將近,沒來得及向報信,原打算開春才來報喜。
禹老爺卻暗道不好,這哪是沒來得及報信,這分明是要疏遠自己和女兒的關係,好叫自己不能去京城探望女兒和外孫。
一旦自己和女兒疏遠,那女兒在都城無親無靠,那不就成了別人甕中之魚,任人擺布了。
禹老爺心裏著急,女兒已經生下第一個孩子,這第一件事已經實現,那後麵的……,禹老爺不敢細想。
於是禹老爺趕忙備上厚禮,帶著一家老小上京。
一路舟車勞頓,終於趕到了京都。禹老爺來到高家門前,卻被門房告知少夫人不在府上。
禹老爺心裏一驚,難道是女兒不想見自己?不會,他的女兒是性情中人,怎麼也不會把自己的親爹拒之門外,那隻可能是手中無實權。
禹老爺無奈之下,隻得將禮物留下,並附上一封書信,說明自己的來意。
隨後,禹老爺帶著家人找了間客棧先住下,等待女兒的消息。
次日一早,蹲守高府的人來回信,說是高家老爺回府,一家老小在門口迎接,看到出了月子的小姐在人群中。
聽見消息的禹老爺也忙帶著早就備好的禮趕了過去,剛好與高家老小碰上。
“親家,好久不見。”禹老爺笑著走下馬車,同站在門口被簇擁的高老爺打招呼。
高家老爺夫人均嚇一跳,見周圍圍了很多人,忙把禹老爺請了進去。
禹老爺走進客廳,與高老爺寒暄起來。兩人聊了一些家常,禹老爺便詢問起女兒的情況。
高老爺麵色有些尷尬,他支支吾吾地說道:“大兒媳婦一切都好,隻是......”
禹老爺見狀,心中頓時明白了幾分。他直接打斷高老爺的話,說道:“我此次前來,便是想見見我的女兒和外孫。還望親家行個方便。”
高老爺連忙點頭,喚來管家,讓他去安排。不一會兒,禹老爺便見到了自己的女兒。
父女相見,淚眼汪汪。禹小姐將自己在高家的遭遇一一告訴了父親。禹老爺聽後,氣得拍案而起。
晚間,禹氏夫婦留在高家吃飯,禹老爺仔細觀察席間女兒女婿的神態動作,心下暗暗發苦:這門婚事真把他女兒害苦了。
可禹老爺不能哭,他得笑。
高家有心示好,禹老爺也不願意撕破臉皮,所以一場宴席賓主盡歡。
飯後,禹老爺把女兒女婿叫在了一處,仔仔細細把當年高家求娶的事說了一遍,還向女婿求證。
看著女婿梗著脖子點頭,女兒雖然在哭,可臉上有著釋然表情時,禹老爺就知道自己來對了。
他這個女兒一點都不像商賈人家的孩子,性子最是直爽大方,那幾十萬兩的嫁妝說不要就不要,問清楚事由便要跟高家姑爺和離,帶著自己生下來的第一個孩子,同時也是高家的第二個孩子高二郎走。
高大少爺一聽哪裏同意,直說禹小姐瘋了。
禹小姐也不怕,一針見血刺破了高少爺的心思:“高晏,你真的很虛偽。自我嫁給你以來,我侍奉公婆,待繼子如親子,打理家務,更是把自己幾十萬的嫁妝填了你們家的虧空。
可是你呢?我可曾有對你不起?”
禹小姐字字血淚,高晏低頭不語,禹老爺禹夫人則暗暗抹淚。他們原以為把女兒嫁進高門大戶是對她最好的保護,哪知是把她推進火坑。
“當初公公婆婆帶著媒人來我家說親,便說的就是你原配病逝,來我家看中我替你娶回家去綿延子嗣。
因為你們高府是有官身的人家,我爹娘疼我如珠如寶,便覺得這是再好不過的親事了。我想我一個商戶之女能嫁一個公府公子,我應當知足。”禹小姐擦著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