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慧娘上門說要嫁給我,要感謝我救了她。我拒絕了,我救她隻是善心發作,沒想她以身相許。

直到她說喜歡我,我才有了反應。

“你喜歡我?”

“我喜歡你,第一眼就喜歡了,救了我以後就更喜歡了。”慧娘的大膽直白讓我一驚。

她是我僅有的善心救起來的人,我不願意看她跟我受累。

我看著她認真的樣子,便開口,“那你得到你父母同意再說。”

“你意思是隻要我父母同意,你就上門提親來娶我嗎?”

真會得寸進尺!我搖頭失笑。

我知道她父母一定不會同意,便再次笑著開口:“是,隻要你父母同意,我就上門提親來娶你。”

得到我應承的慧娘高高興興走了。

再見到她是半月後,她蒼白著臉,眼裏閃爍著喜悅,“林乘風,你該履行你的承諾來娶我了。”

再一次聽到這個稱呼,我愣了一愣。看著慧娘,我應了好。

我和慧娘很快成親了,和她成親後,張家便為我和王石穎共租了個畫館,有了這畫館,我賺的銀子更多了。

慧娘對我好,我知道。可我心裏一直有淩娘,而她……在我日複一日地畫裏,她看出了端倪。

那天她問我,畫的是她嗎?我沒點頭也沒搖頭,她為我端來的雞湯撒了一地,破碎的瓷片散落一地。

或許她還是想做一些嚐試,趁我出門送畫,她把滿月不久的兒子送回了娘家,我回家沒聽到孩子的哭鬧聲,本想去詢問,後轉念一想,慧娘是個疼愛孩子的,她比我有心,遂就不去問也不去管。

再後來,我知道孩子在嶽父嶽母家,這樣也好。

在用心嗬護的外公外婆家,總比在貌合神離的父母家好些,我沒去管慧娘如何安排。

有了慧娘操持家務,我把仆從都辭了。她也不跟我要銀子,總是說她那裏有,久而久之我也就不給。

我把賺來的銀子放在箱子裏,時不時拿去銀鋪換成銀票。

時間久了,也攢了可觀的數字。

日子過得平靜無波,慧娘偶爾看我的眼神摻雜著一絲恨意。

許是見她的愛意居多,那時我有些心驚,再見她還如往常一般貼心,我也慢慢忽略她的恨意。

一天,畫館裏來了一對夫妻,那婦人三十來歲,頗有淩娘之姿。我想,若是淩娘和我成親,也許也能像這夫妻二人一般恩愛吧。

那幅畫我畫得很滿意,那夫妻二人也滿意,那男子更是大方,直接給我扔了一袋銀子,直說我畫得好,也說他娘子長得好。

我心裏一陣唏噓。

再後來,我回到家,便看見慧娘小心翼翼地擦著什麼,我本無心知曉,卻被那熟悉的卷軸籠住了心神。

那幅多年前我為淩娘畫的畫被水漬暈染,痕跡難看又刺眼。

我衝慧娘發了火,看她告饒我又覺得沒意思,還不如重新再畫。我揮手不再理她,專心臨摹。

可再畫的終究不是淩娘,第二幅畫,我竟把初遇時的慧娘畫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