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華賢笑著搖搖頭,道:“此等高手來去如風,哪裏是說能見到就可以見到的!”
屈言心中暗汗,什麼高手什麼來去如風,如果不是憑借金啟昭的凶名隻怕他當晚就栽在驚無燕和大法和尚的手裏了。
“哎,屈兄弟你這些年都在做什麼?可有莫兄的下落?”
屈言無奈搖頭,眉宇間露出一絲思憶之色,道:“莫前輩當年說有事便獨自離開,之後我便再也沒有見過他!”
呂華賢眼中也露出落寞之色,舉起茶杯喝了一口,忽而目光落在舞兒身上,疑惑道:“這可是你的……”
屈言急忙搖頭,看了一眼舞兒道:“故人之女,無家可歸我便帶在身邊。”
呂華賢點點頭,道:“如今元人當道,朝綱大亂,當年我也是為了避開這濯濯亂世才遠赴漠北,過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生活,哎!”他歎了一口氣忽而眼睛一亮,看著舞兒道:“咦,屈兄弟你可傳授她什麼武功嗎?”
屈言疑惑不解的搖搖頭。
呂華賢緊緊盯著舞兒看了幾眼,甚至舞兒被他看都有不自然,隻聽他才道:“我觀此女眼眸如炬,眉宇無痕,必定是天賦極高,如若得遇名師將來武學一途必定不可限量。”
呂華賢行走江湖多年,見多識廣,所以才有此一說。
舞兒終究是小孩子聽到別人如此誇獎自己,頓時故意挺了挺瘦弱的身軀。
屈言卻莞爾笑道:“她一個小孩子而且還是女孩子,習什麼武,其實我最希望還是將來她能夠平平淡淡的生活就好了!”
聽到屈言的話,舞兒剛剛挺起的小身軀不由自主的又鬆懈了下去。
“也對,習武又有什麼用,還不是看著家園破碎,山河易主?還不如找一處山清水秀的地方安安靜靜的度過一生,如果不是我華師妹書信喚我,我還真想就在漠北那杳無人跡的地方待上一輩子,多好?”
呂華賢不無感歎的道,畢竟剛剛趕回江南便親眼看到自己的師妹慘死,那種痛楚感悟可想而知!
如今亂世故友相聚自然是格外珍惜,正好呂華賢也剛來此地便隨著屈言一起回到了客棧,兩人又小飲幾杯才昏昏沉沉的睡去了。
屈言自從在寒潭內練成寒潭之氣之後便感覺自己的睡眠少了很多,之後又因為金啟昭的緣故而練成曠世絕技內呼吸,更是對睡眠的依賴性少了許多,往往隻要坐在那裏沉入體內便好像睡著了一般,雖然有時候隻是短短的時間但醒來卻感覺神清氣爽精神充足。
屈言雖然不知道其中的緣故,但卻享受其中。
午夜時分屈言從靜坐中蘇醒過來,因為晚上的烈酒的緣故腦海還有些昏昏沉沉,不過已經不影響行動了,看了一眼床上睡熟的舞兒,他起身來到了外麵。
呂華賢正在樓下自飲自酌,麵前已經放著一隻空酒壇了,卻見他依舊在不斷的喝著。
屈言眉頭一皺走下樓,來到呂華賢身邊道:“前輩?”
呂華賢抬頭笑了笑,看著手中的酒碗,道:“哎,習慣了每天不喝上幾斤酒,晚上實在睡不著。”
屈言知道一定是華清的死對他來說打擊太大,心中不由有些後悔,如果當時提前出手阻止說不定事情就不會發生了,深吸了口氣道:“前輩,人死不能複生,節哀順變!”
仰頭將碗中酒喝光,呂華賢又倒了一碗,道:“屈兄弟啊,大哥我活了大半輩子什麼事沒有見過,生離死別悲歡離合,見的多了,甚至是我這雙手也不知道沾過多少人的鮮血!”說著他舉起自己的雙手看了半天,忽而慘然一笑又道:“我啊已經看透了,生死對我來說早已沒什麼了!”
聽呂華賢的語氣,其中竟然透著一股死誌,他心覺不妙忙轉移話題道:“前輩覺得十月初八的事情如何?”
“禍福難料”,呂華賢淡淡的說出四個字。
“前輩為何如此說?”屈言不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