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言有些擔心,畢竟招惹了妖月穀,而妖月穀雖然江湖上很少有人踏足,但其凶名絲毫不比金啟昭差,甚至報複起來愈發猖獗。
姚夢潔雖然不是他所殺,但也是因他而死,此事想解釋也解釋不清楚。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隻能順其自然了。
淩霧山莊雖然遙遠但總有到達的一日,這兩日屈言和舞兒兩個人便來到了這裏,不過兩人也並沒有直接去山莊,反而是在附近的鎮上住了下來,畢竟就算現在去拜訪人家淩霧山莊莊主淩霧也不一定認得你屈言是何人。
鎮上的武林人士越來越多,客棧飯館生意興隆,甚至是半夜的時候都有人上門吃飯住宿。鎮上的老板自然是眉開眼笑,看著白花花的銀子源源不斷,心中對淩霧山莊的崇拜簡直無以複加。
屈言以前浪跡江湖的時候特別希望碰到武林人士從而結識其中的一些英雄豪傑,現在雖然那種心情已然淡了許多,不過還是驅使著他走上街頭。
舞兒這兩天的心情似乎也好了許多,雖然依舊板著臉不言不語,不過目光會隨著步伐向著兩側新奇的東西望去,眼中逐漸有了喜色。
“舞兒,想要一個泥人嗎?”屈言對於小販粘滯的泥人有著一種說不出的感情,所以看到前麵不遠處有一處攤位賣泥人便不由自主的走了過去。
舞兒也不說話隨著屈言走了過去。
“舞兒想要那個?”屈言臉上露出一絲慈祥溫和的笑容問道。
舞兒抬頭看著眼前形形色色的泥人,目光定格在了一個女子形狀的泥人身上。
順著舞兒的目光望過去,隻見那泥人捏的惟妙惟肖栩栩如生,竟然有一種很真實的感覺,也怪不得舞兒會看上,肯定是想起她母親了。
屈言歎了口氣付錢買下了這個泥人,正要離開的時候突然感覺左側有一道目光緊緊的盯著他。
屈言陡然一驚,還以為是金啟昭追蹤到此了,不過轉而便感覺不是金啟昭,因為那目光隻是盯著他,並沒有什麼惡意,他不由的掉頭望了過去。
對麵的街角站立的是一個年約三十多四十歲的男子,身形修長道袍破敗,臉上帶著一絲風塵之色,眼眸中帶著一抹傷感悲痛之色,似乎是新近有親人過世一般。
屈言驀然覺得眼前此人竟然是如此熟悉,可是竟想不起來。
隻見那人竟抬腳走了過來,眼中透著疑惑詫異之色。
看著此人越來越近,屈言刹那間福至心靈終於想起此人是誰了。
當年他年幼父母雙亡之後便隨著當時一個叫莫北天的武林前輩四處流浪,最遠甚至到過漠北不毛之地。當然在漠北有一個亦正亦邪的高手,此人就是純陽道人呂華賢。莫北天和呂華賢曾經有過一番交集所以彼此認識,後來拜別呂華賢兩人回到中原,之後莫北天留下屈言獨自離去,從此就沒有了任何消息。
眼前此人竟然就是呂華賢。
當時呂華賢三人刺殺驚無燕和大法和尚的時候因為是晚上而且他們三人都蒙麵,所以彼此都沒有認出來,此時見麵不禁大喜過望,仔細算來似乎也快十年沒有見麵了。
三人找了一處茶館坐下後,屈言立刻問道:“呂前輩你不是在漠北,怎會出現在江南?”
“哎,此時說來話長!”呂華賢歎了口氣。
呂華賢於是將接到華清的書信然後回到江南,之後華清過世,而韓當留在當地,他則匆匆趕來紹興打算參加淩霧山莊的聚會,完成華清的遺願。
如此一說,屈言不禁想到了當天晚上依稀還確實聽到有人喊‘呂兄’,不曾想竟然就是呂華賢,沒料到自己誤打誤撞竟然救了一個熟人的性命。
“當天晚上如果不是有神秘高手出手相救,不然隻怕我此時哪裏能夠和屈兄弟你相聚於此!”呂華賢語氣中充滿了遺憾,顯然是對於當時沒有見到神秘高手的模樣而頗感遺憾。
屈言有心道出那人就是自己,可是轉而一想又怕呂華賢麵子上過不去,便故意不說臉露向往道:“聽呂前輩如此一說,小子我還真有心見見這位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