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言雖然沒有和雲婉兒正麵想見,兩人之間彼此也沒有交談,隻是自古英雄愛美女,兼且他也有感於雲婉兒的正義之心,肯冒此危險相助眾人當是巾幗不讓須眉,此時又豈能希望她有危險?此時他竟是忘記了刺殺脫古思,一心希望於誌勇能夠打敗那人,隻不過可惜的是幾招之後於誌勇便倒地不起,而與此同時突然眼前飛過一道人影向著樓下落去。
屈言凝目望去,頓時大驚,此人竟是洛文正。
原來是蓮花禪師聽到脫古思的呼喚,心中愈發著急隻是被洛文正死死的抱住,當下心中動了殺機,全身勁力瞬間聚於胸口,微微凹陷接著突然自胸口釋放出去,正好擊中洛文正。他倒是對於這種以氣運勁之道非常熟練,隻是可惜洛文正被他全身勁力一彈,頓時肋骨斷裂心脈俱損被震飛了出去。
脫古思見蓮花禪師掙脫開來,急忙喊道:“禪師快去救雲姑娘!”驀然見蓮花禪師臉有猶豫之色,頓時催促道:“禪師,快點去救雲姑娘,不用管我,遲了恐怕來不及!”
蓮花禪師看了屈言一眼,微一猶豫便大袖一揮雙腳在欄杆上一登,似乎顯得有點臃腫的身體竟好似燕子一般的向著亭子而去。此時於誌勇已然倒地不支,金啟昭已經抓起雲婉兒正要飛身離去,不過蓮花禪師恰恰趕來,人未到掌風已到。
屈言見蓮花禪師已然趕去營救雲婉兒,想必雲婉兒應該無事,心中擔心洛文正急忙飛身下樓扶起全身血跡斑斑的洛文正,擔心道:“洛大哥,你怎麼樣?傷的重不重?”
洛文正臉如金紙,嘴角還有鮮血溢出,搖頭一把抓住屈言的手,費力的問道:“殺了那狗賊沒有?”
屈言心中大痛,你都傷成這般模樣竟然還掛念著脫古思的死活,可是他又不知道該如何告訴自己並沒有殺死脫古思的事情,正猶猶豫豫的時候突然一個全身上下鮮血淋漓的男子上氣不接下氣的跑了過來。
這人驀然看到洛文正的樣子不僅一驚,不過還是喘息著道:“洛大哥,大事不好了,外麵不知道怎麼就出現了成千的元軍士兵,我們傷亡慘重,劉五哥被捕,步三姐戰死,我拚死衝出來,洛大哥咱們該怎麼辦?”
這個消息對於洛文正來說不異於晴天霹靂,洛文正一口鮮血無法控製的噴了出來,隻見他雙眸有些渙散卻緊緊揣著屈言的手,艱難的道:“曲……兄弟,我……”
屈言心中大痛,想與洛文正雖然接觸時間不長,可是此人待自己不薄,而且一身忠肝義膽,釀成今日這步田地真是天妒英才,雙眼模糊緊緊握著洛文正的手道:“慢點說,洛大哥你有什麼事就盡管說!”
洛文正眼看是不行了,緩緩的點了點頭,斷斷續續的道:“曲兄弟,我……這份重擔就交給你了,拿著這塊令牌去……杭州水榭堂……找……”一句話未說完竟就此睜眼而死。
看著洛文正手中緊緊握著的一塊血跡斑斑的令牌,屈言也沒有仔細看究竟是什麼東西,揣進懷中然後輕輕的將洛文正的眼簾合上。驀然發現洛文正的胸腔似乎塌陷了下去,急忙用手仔細一抹頓時駭然肋骨竟然斷了有六七根之多,一定是被蓮花禪師極深的內力所震斷,想不到此人竟下如此重的手。
屈言心中怒火中燒,回頭望向正在與金啟昭爭鬥的蓮花禪師,一絲滔天的怒意慢慢流露出來。
剛才那名小弟見洛文正已死,又見洛文正向屈言托付後事,心道屈言一定是重要人物,正要開口向屈言征求意見的時候,卻見他已然放下洛文正向著湖中的小亭子跑去。
屈言此時雖然被急怒攻心,不過卻也並沒有貿然上前找蓮花禪師拚命,畢竟目前因為有蓮花禪師纏住金啟昭才使雲婉兒未被抓走。他繞了一圈來到小橋之上於誌勇身邊,見於誌勇已然奄奄一息,忙將他扶起問道:“於二哥你怎麼樣?”
於誌勇睜眼看到是屈言,努力的擠出一絲笑容,道:“洛大哥他怎麼樣了?”
屈言頓時不知該如何說,隻是低頭微微搖了搖頭。
看到屈言這幅表情於誌勇也明白了,臉上露出淒然之色,突然臉上接著又湧出一道慘綠之色,同時一口鮮血溢出。他掙紮著微微動了動,屈言忙順勢把他扶起來。於誌勇似乎感覺舒服了許多,顫抖的雙手猛的將胸前的衣衫撕開,隻見胸前印著一個可怖的掌印,慘綠慘綠,陰深恐怖。
‘嘶’,屈言不禁倒吸了口冷氣。
於誌勇卻嗬嗬笑道:“凶魔金啟昭的陰極真勁果然名不虛傳,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