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沒想到北堂亦就這麼輕易地答應了,按照李晝的話是在明確了李晝的目的之後北堂亦幾乎是連猶豫都沒有就一口應允。
天知道其實我現在心裏很亂,如果可能的話我甚至不太想見到李晝,因為見到現在的他們,總會不由自主的聯想起回來之後發生的點點滴滴,然後就會一路順藤摸瓜,觸及到那份請柬的傷口。
很疼的。
因為第二天剛好是周末,李晝就擅作主張將許久都沒有聚在一起的一幹人等悉數叫了出來。在遊樂園的正門口可以看見一群青年男女有說有笑,然而笑容裏卻都有著所謂青春的痕跡,是老舊的傷疤。
我拒絕了去坐過山車,麵對眾人疑惑的表情我隻能紅著臉在記事本上寫道“不太方便”。隻不過讓我頭疼的是,女性們了然的看著我也就罷了,就連李晝這樣的小鬼也拿我開涮,“那回去之後就煮點薑絲紅糖水給姐姐喝好了。”
李晝你這個臭小子!要不是身體狀況不允許,我早就把你扒光了吊在遊樂園門口示眾了!順便還能賺點門票錢什麼的。
北堂亦陪我去買冰激淩,我可以清楚的感覺到身體裏異樣的不舒服,咬緊嘴唇抵製喉嚨的感覺,之後嘴裏就是腥色的味道,掩蓋了奶油的甜。
“小衣衣?你怎麼了?好像很不舒服的樣子,不然我們就先回去吧。”北堂亦關切的神情讓我有點難過,這種難過是不明所以的。
我笑了笑用記事本對他解釋,“沒關係的,難得李晝那孩子可以放鬆一下,也沒什麼不好。”
北堂亦看了之後也不再說什麼,隻是柔柔的彈了我的額頭,說,“你這丫頭從以前就是這樣,總是那麼設身處地的為別人著想。”
是啊,北堂亦從很小的時候就和蘇衣在一起,這群人裏自然是他最了解蘇衣的了。那麼現在的北堂亦,還能看清麵前的這個蘇衣嗎?
像霧一般迷蒙不清的樣子,用那雙其實早就渾濁了的眼睛,還能看清嗎?
中午的時候我們一起去遊樂園附近的西餐廳裏吃飯,我故意點了一份太陽魚,盡管我對這類東西一直都沒什麼好感。
“喲,這不是蘇衣小姐嗎?”一個微微耳熟的聲音在我們身後響起,我回頭過去一看,差點沒把叉子扔出去。和我打招呼的這個人就是我的主治醫師!
哦我的老天,怎麼會在這個地方碰到他呢?要是他在這裏對我說什麼沒有合適骨髓的話,那我的刻意隱瞞不就完全暴光了嗎!
似乎是讀懂了我臉上情緒的急躁和變化,他並沒有像我想象一般說了不該說的事情,而是笑著對我說,“我女兒放暑假了,我今天抽空就來帶她玩玩,小孩子學習還是很有壓力的。”
滿桌子的人對這位莫名來客都感到一點差異,我還沒想好要如何解釋他的身份,他就抱著身旁的小蘿莉爽朗的說道,“我是蘇衣父親年輕時期的朋友,最近聽說我的老兄弟逝世了,我感到很悲傷。嗯,不過也請蘇衣節哀順變,如果生活上有什麼困難的話也可以來找我。”
我開始為這個家夥的演技感到震驚了,NND他要是去做演員,敢自稱第一就沒有哪個大牌敢稱第二了!
倒是杜晨媚的樣子讓我有些格外關注,她雖然極力表現的友好一點,但一絲懷疑的目光還是躲不過我的眼睛,她站起身走到張醫生麵前,摸了摸小蘿莉胖乎乎的小臉蛋,說道,“真是可愛的女兒,要是我將來也能有這麼個孩子就好了。”
張醫生顯然不明白這是杜晨媚和生疏的陌生人套近乎的方法之一,於是笑的更開心了,他說,“哈哈,我看這位小姐這麼年輕貌美,將來的孩子一定更優秀!我家這孩子可是一點都不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