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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如果上帝對我還有一絲憐憫的話,還給了我聲音,之後又要用我的生命為取回聲音的代價的話,那我不要和白君良在一起!

我要我得到的,就是永遠屬於我的!人都是自私的,不是麼?

我踉蹌的站在地板上,坐了一整天的我雙腳都開始麻木,連站都站不穩了。腳邊是刺眼的紅色紙張,上麵的鎏金燙字深深的刺傷了我的眼,那是“請柬”。

我蜷著身子,雙臂環住膝蓋坐在我房間裏大大的落地窗前,手裏還是緊緊的攥著那份請柬,封皮上的紅色因為我手心的汗和熱度而沾染在手指上,如同木偶一般,我坐在這裏已經五個小時了。

就算是初夏,天也已經黑的伸手不見五指了。突然,外麵一道強烈的光束向我直衝而來,我懊惱的伸出手遮在臉前,隻是瞬間那光芒已經調轉方向,向遠處駛去。

原來是誰在深夜裏開車出行,隻是那車,我覺得有點熟悉。不過腦袋裏此時是一片混沌,已經瀕臨極度疲勞的狀態了。

那一夜我睡在冰冷的地板上,嘴裏念著白君良的名字。我想蘇衣大概再也不會有如此落魄的一麵了吧。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眉宇間戾氣這麼重的sun,他看著我放在茶幾上的請柬,再加上我滿臉的憔悴和黑眼圈,第一次憤怒了。

他說,“我的孩子,你要知道你必須堅毅起來!如果你連自己都戰勝不了,那麼麵對未來的困難,你要如何取勝呢?”

我,還有什麼未來可談嗎?

人的身體機能是否良好很大程度上是取決於這個人的心理狀態和精神思想,如果他身體十分健康,然而他卻給自己灌輸得了不治之症的想法,那麼不出一年,他就會翹辮子。這個命題反過來也一樣可以成立。

我想大概是我自己的潛意識也不太想說話的吧,有的時候就會覺得說話真是一件討厭的事情,又累又麻煩。

醫院那邊仍然沒有令人滿意的消息,我隻得在家裏一天一天看著自己的身體瘦弱下去,鏡子裏的臉已經蒼白毫無血色了,原本水潤的眼睛裏毫無光澤,就像一株枯木一般。

大大的日曆上畫了很多很多的叉叉,每過去一天我就會用記號筆畫上一個叉,然後再數數距離畫了紅色圈圈的那一天還有多久。

盡管這件小事我還沒有維持到二十一天,大概連三分之一還不到,卻已經成了我每天的生活中必不可少的小習慣。比起重要性的話,我可以忘記吃藥但是絕對不會忘記這件事情。

有些事情不是忘不掉,有些習慣不是改不掉,有些記憶不是抹不掉,而是我們在內心深處記得太深,給了它們足夠的養分讓它們在身體裏瘋狂滋長,最後無法控製。

變成了深不見底的執念。

“姐姐,我們明天去遊樂園吧?”李晝嘴裏含著一大堆食物,口齒含糊不清的對我說道。見他這副滑稽的模樣我忍不住笑了出來。

考試這三天李晝的狀態簡直是超常發揮,如果沒有異常問題的話那麼這一屆這個地區的理科高考狀元就非李晝莫屬。

所以,帶他去遊樂園就當是獎勵他吧。更何況我整天都悶在家裏與電腦這種輻射超強的東西打交道,對自己也沒有多大好處。而且隻要不做什麼劇烈運動,就我最近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安靜的療養看來,應該不會那麼悲催的在遊樂園裏病發。

見我點頭,李晝歡呼雀躍的像個孩子,他立刻跑去打電話給北堂亦。本來我沒想叫上北堂亦的,因為北堂亦又接了一個軟件工程的大案子,對方還是老主顧,一切問題都得有北堂亦親自經手不由怠慢,怎麼能在這種時候叫他去玩呢?

“這樣也好,能陪小衣衣出去玩玩,我也剛好放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