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
關於夏鵬展的事情,王清辰自然比我有發言權,於是我也沒插話,讓他獨自陳述了今日事情的始末,也提到了那場怪火以及鄭成權前輩的懷疑。
王清晨剛剛說完,鄭成權便接道:“我覺得八成是有什麼組織想對武當不利,意欲偷襲,不知道長有什麼看法。您這些天最好多加防範,要真是被人連窩端了,我上哪賣拂塵去。”
空虛道長撚著胡須,悠悠說道:“之前有情報說夏鵬展投奔了鎮南幫,憑著一手還算不錯的功夫,地位頗高。貧道派過幾名弟子去查探,然而鎮南幫活動的地區離武當甚遠,人生地不熟,轉了幾圈也沒有查到太有用的線索。又因為鎮南幫勢力並不大,沒沾過什麼血案,所以也就並未多加關心,隻是沒想到他又會來武當山這邊……”
“鎮南幫前段時間不是被黑龍寨吞並了嗎?”鄭成權說道。
“哦,是嗎?莫非這事又與黑龍寨有關?”
“您老也該多派人出去走動,江湖上最值錢的不是金銀,而是消息,這道理您不該不知道。這黑龍寨最近不知道是走了什麼狗運,似乎實力大增,接連吞並了不少小門派,前段時間還開出大價錢,收買了千殺門,簡直像個暴發戶一樣。”
“這種事情也不能說是意料之外。黑龍寨一直就不好對付,許多年前我們幾大門派也不是沒聯合清剿過他們,每次都是興師動眾,結果撲了個空,隻抓到幾個小卒。甚至有一次他們趁嵩山劍派主力在趕往集結地點的路上時發起偷襲,嵩山派幾乎全軍覆沒,此後一蹶不振。八卦門頂替它進入六大門派之列也是那時的事情嘛。之後我們就隻能采取各派分別鎮守一處的策略,倒也就沒再出過什麼大亂子。這些年他們遊走於我們六大派的縫隙之間,不知暗中積攢了多少實力。唉,看來是我們養虎為患了。”
聽了這話我倒有些不解,剿滅匪徒通常來說應該是朝廷的任務嘛,怎麼聽這意思主要是靠六大門派出力?不過這時插話顯然不太禮貌,我便沒有做聲,琢磨著回去再好好問問大叔這裏的社會分工是怎樣的。
鄭成權似乎並不認同空虛道長的解釋,搖頭說道:“不對,這實力不像是慢慢積攢起來的。黑龍寨這幫東西哪是善茬,隨著人員增加,他們燒殺搶掠的行為勢必也會越來越多,否則哪裏養得起這麼多豺狼。”
空虛道長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說的不錯。我真是老了,腦子不夠靈光。他們不到一年以前還保持著偷雞摸狗的作風,隻是最近突然活躍起來,的確有些蹊蹺。”
“所以我才懷疑是他們得了強援。”
“所以你懷疑的是茅山派的人從中作梗嗎?”空虛道長呷了一口茶,“就憑那一場火?”
“那火絕對是法術所致,這兩個孩子也看出其中的異樣。而且您想想,要是單論動武的話,這江湖之中誰敢打武當派的主意——我倒不是說茅山派怎樣,但說不準是其中出了些叛徒。”
空虛道長又皺眉陷入沉思,良久,緩緩道:“也好,我的確該派兩名弟子去茅山那邊打探一下,就算不是茅山派所為,對法術一類的了解,他們也要有經驗的多,一定會找到些線索。唉,麻煩事情真是一個接著一個,看來老天是不打算讓我安度晚年了。清辰,你去傳達我的指示,武當山弟子要加強戒備,防範外敵入侵。再安排些人排查山中各處角落,看看有沒有其他隱患。”
“這個,道長您要不換個人使喚?我這邊還有第二件事要和你說。”
“哦?這與我叫王清辰傳令有何關係?”
“和他關係可大了。是這麼回事,說起來我想您座下弟子眾多,大概也照顧不過來吧,若是我借用一位,不知道長您是否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