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江湖小蝦(2 / 2)

據他後來解釋說這是因為他熱愛創新,不拘泥於古人的原句,這恰好說明了他是一個創作型詩人。嗯,關於創作型詩人這點我倒是可以讚同,大叔做詩風格的確是自成一派,不同凡響。第一次見他做詩是有一天我聽見大叔屋中突然一聲巨響,我趕快過去查看情況,推門一看,大叔正看著一地狼藉,悠悠地吐出一句:“晴樂感脈漲,練劈壺落燙。”

“啥?”

“嗯……好詩,好詩。徒弟,你覺得如何呢?”大叔滿意的點點頭,露出微笑。

“這詩……是什麼意思?”

“就是今天天氣晴朗,我心情很愉快,於是感覺到經脈舒暢,功力有所增長。然後練了一下掌法,結果把桌子劈開了,茶壺落在地上摔碎了,流出的茶水還很燙。怎麼樣,意境深遠吧?你來評價一下。”

“嗯……這詩的優點吧……怎麼說呢……還是挺押韻的……”

除了聽大叔吟詩之外,最有趣的事情應該算是逛平安鎮了。這裏雖說隻是個小城鎮,卻非常的繁榮。街道兩邊開著各色店鋪,酒樓、茶館、客棧、商行一應俱全。街上人來人往,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象。大叔會帶我喝喝茶,吃些點心,聽聽評書,看看戲。有時還能趕上街頭有人賣藝,比如耍猴,雜技,變戲法,這是最有趣的了。至於胸口碎大石,雙手下油鍋一類的功夫表演倒是反響平平——因為在平安鎮中,不時就會看到江湖人士在房上飛簷走壁追逐打鬥,這自是精彩多了。平民百姓見此場景也不會驚慌失措。因為武林中有著規矩,解決江湖恩怨時不得影響普通人的生活。若是誰傷到無辜平民,便會受到唾棄,今後也難在江湖中有立足之地。這規則自然並不適用於惡勢力,但在這藏龍臥虎的平安鎮內,倒也沒有惡人敢當街造次。畢竟不少鏢局武館在那開著呢,誰都想消滅兩個壞人當作給自家打廣告。

大叔說這平安鎮是天朝交通樞紐,因此商業興旺。他曾經給我看過地圖,指出平安鎮的位置。這邊的地形和我曾經所處的世界也有不小的差異,雖說長江,黃河,三山五嶽一類的地方都還有,可是位置排布卻與我記憶中不甚相同。而且還多了些我從未聽說過的地名。這平安鎮便位於天朝中央偏東的位置,的確是幾條交通要道的必經之地。

其實大叔經常去平安鎮買食物以及日常用品,隻是帶著我的次數不多而已。因為他運使輕功一天之內就能走一個來回,而帶著我就得早晨出發,走到平安鎮已經是晚上,需要先住宿一晚,第二天才能采購。這樣便較為麻煩了。我曾經問過大叔為什麼他住在這樣偏僻的地方。他說這是隱逸情懷。我問他那怎麼不像先賢隱居時那樣自己種地,反而常常出入世俗場所呢?他說這叫大隱隱於市。

……後來他才告訴我,原來自從他受傷功力大減之後,不少仇家都在滿世界找他,伺機報複。於是他便隻好避在山林之中休養生息。

怪不得每次去鎮上他都要摘下月牙項鏈,換上粗布衣服,戴一頂草帽遮住半個臉,一副山間樵夫的打扮。至於武功更是不能顯露。大叔以輕功獨自去平安鎮的時候,到近郊的地方便會改為步行。而在鎮上也不會去神州鏢局或是其他與武林相關的地方。平安鎮魚龍混雜,有著不少惡勢力的眼線,因此還是小心為妙。

不過雖說他現在處於避難狀態,他本人卻從未表現出擔憂,每天樂嗬嗬的,仿佛在度假一般。大概是還有些實力的緣故吧。他覺得大多數仇家都是不足為懼的,有幾個或許對付起來比較麻煩,但要是說能取他性命,他還真就不信。至於隱居的原因,主要是他傷後沒有精力再卷入各種紛爭,雖說不至於在戰鬥中落敗,但也得耗費不少體力,影響身體恢複。而且還有一個實力很強的仇家讓他略有擔憂,若是與他對戰,勝算恐怕隻有四成左右。

我問大叔那人是誰,大叔卻說不提也罷,反正那人很久沒在江湖上出現了。興許是去西域找秘籍時渴死在沙漠裏了。

然而天不遂人願,就在昨晚,葛掌櫃帶來了有關那個人的消息。這也就是大叔昨晚一宿沒睡的原因,這也就是我今早被他早早叫起來的原因。

“徒弟,為師今天起便把畢生所學傳授與你。你現在雖然難以掌握這些技法,不過先盡量記下,以後慢慢領悟。”

“師父,怎麼了?”